等夏柔讀懂葉貞嘴裡說的話,她的手機突然自動播放錄音——
“張秘書。我記得你在季言身邊十年了吧?”陸母的聲音很是溫和,就像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是的。”張秘書低沉有些緊張的聲音傳出來。
“你是值得信任的吧。”陸母耐人尋味的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像是已經篤定了張秘書會按照她的所言去做。
“老夫人請講。”
“季言找我借了項鏈。你把項鏈處理了到時候換一條高仿放回去,季言看不出來。若是被人發現項鏈是假的,就想儘一切辦法,就算是犧牲你,也要推到葉貞的身上。
至於錢,都投進天使項目,我就不信,離了葉貞這個小賤人,這個項目有錢還轉不起來……若不是季言從中阻攔,我不想季言難堪,我早就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小丫頭片子了…”
“老夫人,這…”張秘書遲疑的聲音傳來。
“年輕人,好好想想你的母親…”
陸母陰沉的聲音傳入整個大廳。
夏柔手忙腳亂的打開手機想要關掉錄音,卻發現怎麼都關不掉。
整個手機就像進入死機的模式,導致這錄音一直反反複複播放。
直到陸季言一把搶過,長按開機鍵這才安靜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陸季言語氣如冰川冷冽,但環顧四周看笑話的眼神,目光閃著火焰,仿佛要把一切都燒到灰燼。
夏柔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她那天去討好陸母,不小心偷聽到了陸母和張秘書的對話,但她掐頭去尾隻留下了這最重要的一截。
她沒有彆的意思,也沒有想拿這個做把柄去拿捏陸母,或者是威脅陸季言,隻是為了有一天以防萬一發生點什麼,她手上多多少少有些籌碼,用來自保。
但如今,這錄音從她手機公然放了出來,肯定把陸母得罪的死死的。
她現在想掐死葉貞的心情都有了。
因為鬨這一出,她先前對陸母的討好,卑微伏低做小都統統不算數了。
甚至,在陸母麵前打上了一個彆有用心的標簽。
此時,厚厚的脂粉都無法掩飾夏柔臉上的慌張。
她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陰霾,紅唇一抿,眼淚像小雨一樣流淌不停,聲音啞啞的開口。
“對不起,阿言,我無意之間聽到了陸阿姨的話,本想著錄下來告訴你,可是,我一想陸阿姨是你的母親,我又…我又說不出口…我今天坐立難安,一直在猶豫這件事…”
夏柔聲音帶著哭腔,似乎有兩分委屈。
“我為了不想讓這件事發生,隻能冒著被你誤會的危險,和葉姐姐在禮服店發生爭執…”
“本以為葉姐姐沒了禮服就會放棄參加晚會,這樣,張秘書也栽贓不到葉姐姐的身上,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夏柔低下頭,肩膀一聳一聳,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她根本沒仔細聽最後一句話,哪裡曉得張秘書的母親得了漸凍症,又哪裡曉得張秘書會為了她母親做到這一步。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項鏈真的被掉包了。
要不然她怎麼會戴著一個假貨,還主動跑去葉貞的麵前炫耀蹦躂。
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好嗎?
“那你為什麼剛剛不站出來阻止?”陸季言揉著太陽穴,有些頭疼。
如果她站出來阻止,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私底下怎麼處理都來得及。
但現在,事情都發生在明麵上,眾人又都是在商場上混的人精,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他怎麼遮掩彌補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