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麼要綁我們來?”蘇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借著疼痛壓下恐懼,顫聲問道。
“哈哈哈哈!為什麼?”黑衣人猛地扯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最刺眼的是他空蕩蕩的左袖管,正隨著風微微晃動,“你自己看!”他猛地將空袖甩向蘇暖,眼底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這隻手,就是拜那個葉辰所賜!雪原之上,我就發過誓,此仇不共戴天!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我查到他的軟肋——就是你們這群廢物!”
原來這人正是雪原上被豆豆射穿手腕、無奈斬臂自救的胖頭坨。回到魔神殿後,斷臂的劇痛與羞辱日夜啃噬著他,他像瘋狗般四處追查,終於摸到了陽光孤兒院的線索,這才策劃了這場擄掠,隻為引葉辰來送死。
“你這壞蛋!”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稚嫩卻響亮的怒喝,是王小虎。他被蛛絲吊在半空,小臉因憤怒漲得通紅,儘管身體還在發抖,眼神卻像頭被惹急的小獸,死死瞪著胖頭坨,“有什麼事衝我來!放了蘇媽媽和弟弟妹妹!”
胖頭坨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嗬,小崽子倒是有種。可惜,我最討厭你這種眼神。”
他僅存的右手輕輕一抬,一股無形的勁風驟然凝聚,帶著破空之聲直撲小虎麵門!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峽穀中炸開,像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小虎!”蘇暖失聲驚呼,心疼得渾身發抖。
“小虎哥哥!”悅悅和曉禾也跟著哭喊起來,安安更是嚇得閉上了眼睛。
小虎隻覺半邊臉像是被燒紅的鐵板狠狠抽中,劇痛瞬間席卷全身,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差點直接暈厥過去。嘴角嘗到了腥甜的滋味,是血。
可就在意識即將模糊的刹那,他猛地用力咬破了舌尖,尖銳的疼痛像針一樣紮醒了他。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硬是憑著一股狠勁挺了過來。
他抬起頭,重新看向胖頭坨。半邊臉高高腫起,印著清晰的指痕,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畏懼,隻有熊熊燃燒的怒火和倔強:“壞蛋,有本事……你再打一下!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像棵被踩進泥裡卻依舊挺直腰杆的野草。
胖頭坨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小崽子骨頭這麼硬。他眼中凶光更盛,剛要再動手,卻聽蘇暖厲聲喊道:“住手!你要報複就衝我來,衝一個孩子撒什麼氣?”
“蘇媽媽,我也不怕,他是壞人……”
“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蘇媽媽……”
其他孩子也跟著哭喊起來,儘管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卻都努力挺直小小的身板,像一群護崽的幼獸,想用單薄的肩膀護住彼此。
胖頭坨被吵得額角青筋暴跳,他是真沒料到,這些在孤兒院長大的娃娃,沒爹沒娘的,骨頭竟比鐵板還硬。
“既然你們上趕著找虐,那可就彆怪我胖頭坨手下不留情!”他獰笑著,僅剩的右手攥成拳頭,指節哢哢作響,“本來還想讓你們安安分分多活片刻,親眼看看我怎麼把你們那引以為傲的葉辰哥哥踩在腳下。既然你們這麼迫不及待……”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牢籠裡一張張倔強的小臉,眼底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那我也不介意先收點利息。放心,暫時還不會弄死你們——活著的你們,可比死了的值錢多了,哈哈哈哈!”
笑聲在峽穀裡回蕩,帶著說不出的陰狠。胖頭坨說著便要抬手,想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點永生難忘的教訓,讓他們嘗嘗絕望的滋味。
可他的手剛抬到半空,一道蘊含著無儘怒火的暴喝突然從峽穀入口炸響,像驚雷劈在每個人耳邊:
“住手!”
這聲音!
胖頭坨渾身一僵,隨即臉上湧起狂喜,那是恨到極致、盼到極致的興奮。他猛地轉頭看向峽穀入口,攥著的拳頭鬆開,嘴角咧到耳根:“嗬,送死的,總算來了!”
蘇暖和孩子們也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望向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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