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把牌局開始了,我微微側頭,眼神輕輕掃過苗武,示意他可以試著出千。
經過剛才的兩把牌,我已經對這張賭桌的水平有了大致的判斷。
荷官和其他三個玩家,都是普通水平,手法和反應都顯得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唯一讓我捉摸不透的,是莉莉。
她坐在我旁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卻深不可測。
她或許是賭船上的暗燈,專門盯著那些贏了大錢的生麵孔。
我和苗武在老虎機上贏了不少,或許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
當然,也有可能她隻是一個想撈一筆快錢的“公主”,靠著美貌和手段在賭桌上混日子。
但無論如何,她的深淺我還摸不透。
苗武看到我的眼神示意後,心領神會。
在棄牌的時候,他動作自然,手指輕輕一勾,一張牌便悄無聲息地滑進了他的袖口。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破綻。
我微微眯起眼睛,觀察著桌上其他人的反應。
荷官依舊專注地發牌,其他玩家也毫無察覺,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似乎認為我才是那個需要提防的人。
誰也不會想到,我身邊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跟班,居然是個手法嫻熟的老千。
苗武出完千後,開始主動和莉莉較勁。
他故意加大了下注的力度,眼神中帶著挑釁,試圖試探莉莉的底細。
這小子果然一點就透,完全理解了我的意圖。
我提前棄牌,退出了這一局,選擇在一旁觀察局勢。
我抱著肩膀,嘴裡叼著一根煙,煙霧緩緩升騰,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平靜地看著這場賭局,心裡卻在飛速盤算著。
苗武的表現讓我很滿意,他的手法乾淨利落,心理素質也足夠強大。
而莉莉的反應則讓我更加警惕——她麵對苗武的挑釁,依舊保持著那副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小弟弟,抽支煙。”莉莉忽然開口,聲音柔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輕輕遞向苗武。
煙身上印著淡金色的花紋,顯得精致而優雅。
她的動作自然,仿佛隻是隨手之舉,但賭桌上的其他人卻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我心裡冷笑,這個莉莉果然是個老狐狸。
她這一手看似隨意,實則暗藏心機。
主動給苗武遞煙,無非是想把苗武和其他人區分開,製造一種他們之間關係熟絡的假象。
這樣一來,其他人自然會多留意苗武,甚至可能對他產生懷疑。
她這一招,既是在試探,也是在挑撥。
苗武卻絲毫不慌,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憨厚的笑容。
他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地說道:“謝謝姐,不過我習慣抽這個,勁大。”說著,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盒皺皺巴巴的紅塔山,煙盒的邊角已經磨得發白,顯然是用了很久。
他熟練地抽出一根,叼在嘴裡,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
桌上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眼神裡頓時流露出一絲不屑和輕蔑。
在他們眼裡,苗武這副鄉巴佬的樣子,顯然和這個高檔賭場的氛圍格格不入。
有人甚至輕輕嗤笑了一聲,仿佛在嘲笑他的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