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在戰場上，除了總指揮，誰他媽不是炮灰？”
他的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個人的臉。
“你們以為你們的價值是什麼？”
“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價值，就是用你們的命，為楚會長，鋪平一條通往王座的血路！”
“你們死了，公會會給你們的家人一筆足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撫恤金，讓你們死得其所！”
“你們活下來，那就是功臣！是元老！是未來神紋公會的中流砥柱！”
“這就是你們的價值！聽明白了嗎？！”
侯澤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片死寂。
侯澤的話，太真實，也太殘酷了。
畢竟，誰也不想隻當一個炮灰。
就在這時，
一個清朗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寂。
“侯副會長這話，太他媽提氣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麵容清秀、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站了起來。
他先是朝著台上的侯澤，禮貌地抱了抱拳，臉上滿是發自內心的狂熱與崇敬。
“各位兄弟，在下白啟。”
白啟轉過身，麵對眾人。
“剛才侯副會長說的是什麼？是實話，是彆的公會會長永遠不會跟你們說的、血淋淋的大實話！”
他一開口，便直接將侯澤殘酷的話語定義為坦誠。
“炮灰？沒錯，在任何一場戰役裡，衝在最前麵的都是炮灰。”
“但是！”
白啟的話鋒猛然一轉，眼神變得無比明亮，“在彆的公會當炮灰，你們的命，是給誰鋪路？”
“是給那些你們連麵都見不著的高層鋪路！”
“你們死了，換來的是一張冰冷的撫恤金支票！你們的犧牲，隻是財報上一行冰冷的數字！”
“而在神紋公會，我們是炮灰嗎？”
“不！我們是尖刀！”
“是第一波撕開敵人防線、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利刃！是為王師掃平天下的先鋒！”
“你們要知道，我們是在為誰鋪路？是為楚神！是為一個注定要改寫龍國職業者曆史的傳奇鋪路！”
他猛地一揮手，聲音鏗鏘有力。
“我們用命去拚，換來的是什麼？！”
白啟的聲音嘶啞，“是讓楚神看到你的勇武和忠誠！是換來一個被他親手刻上神紋，一步登天的機會！！”
轟——！
這番話，瞬間將台下所有人的情緒徹底引爆！
他們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回著全國大比上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幕。
那個清冷如仙的冰霜戰士，一槍萬裡冰封！
那個赤發如火的元素法師，一念焚儘萬物！
他們原本也隻是一個常規職業，但是因為楚辰的紋身，卻爆發出超越尋常隱藏職業的實力。
在彆的公會，就算拚了命，立下汗馬功勞，頂多拿到點獎金，或者分到屬性不錯的裝備。
然後呢？
你依舊隻是個高級點的螺絲仔，你的職業上限，早已注定了你的天花板。
但在神紋公會不一樣。
這裡有一樣東西，是全世界任何一個公會都給不了的。
那就是楚辰會長的神紋，一個能夠逆天改命的機會！
想通了這一點，所有人看向侯澤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終於明白，侯澤剛才那番話，不是殘酷，而是一種篩選！是一種考驗！
炮灰？
去他媽的炮灰！
這分明是楚辰會長擺在所有人麵前的、最公平、也最直接的試金石！
用你的命，用你的血，用你的忠誠，去換一個成神的機會！
這筆買賣，虧嗎？！
不！
這他媽血賺！
“乾了！！”
不知是誰先吼了一聲，瞬間點燃了全場。
“沒錯！為楚神戰死，是榮耀！”
“老子這條命，今天就賣給神紋公會了！”
“侯副會！下命令吧！讓咱們去乾誰！老子第一個衝！”
台下的氣氛，瞬間轉為了山呼海嘯般的狂熱。
每一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火焰，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獲得神紋，縱橫天下的未來！
侯澤站在台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台下那個憑一己之力，將氣氛從冰點瞬間燃至沸點的年輕人。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話還可以這麼說？
“白啟……這小子是個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