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宥齊緩過來的時候,解清酒還在搶救,又過去半個小時,才轉icu,因為沒有自主意識,插了一身的管子。
“喬先生,這邊有個情況還是要和您說一下,病人心肺複蘇時間長,壓斷了三根胸肋骨。而且目前還是沒有自主意識,如果後期長時間不醒的話,可能需要做氣切,避免有分泌物阻塞等情況。”
“她,她,她——”喬宥齊話都說不連貫,“還能醒過來嗎?”
“目前不是很樂觀,但是還是要看病人的個人的情況,之前有心臟問題嗎?”
“沒有啊,隻是,隻是前幾天剛個完全,可能氣血不足。”
醫生聽的一臉黑線,“那今天是因為什麼情緒起伏能這麼大。”
“把她養大的爺爺奶奶,昨天晚上離世了。”
“啊,”醫生有些唏噓,隨後又囑咐道:“你先去給她辦理住院手續吧,是她家屬吧她看年紀不大呢。”
“今天是她,24歲生日,”喬宥齊邊說邊無法控製地顫抖著落淚。
“這麼年輕……”醫生拍拍他的肩膀,沒再說什麼。
辦理好手續,他憔悴地回到了icu門口,什麼都看不見。
“醫生,醫生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看病人。”他隨便拉住一個,幾乎是祈求。
“這裡麵是不能進的不知道嗎?”麵對他這樣無理的請求醫護人員也很無語。
“我就看她一樣,給我消毒也可以,我也換上衣服,都行。”
“你以為過家家呢!”一個年長的女護士訓斥了他,“她現在這個情況住幾天還不知道呢,你鬨什麼鬨,還不快籌錢。”
“那我,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你是家屬嗎?”
這一句話給喬宥齊問懵了,他甚至開始為自己的身份感到尷尬。在兩個人最好的時候,都想到了這件事了,自己為什麼沒有堅持和她結婚,為什麼覺得隻要兩個人在一起領不領證都一樣,明明是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明明是自己不願意和父母去抗爭!
明明,自己可以做她的家人。
現在卻害得她孤身一人。
“是嗎!是不是家屬!不是家屬就趕緊通知人家女孩家屬,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把人害成這樣,裝得深情款款的,轉頭就跑了。趕緊去通知人家家屬,人家爸爸媽媽,真是夠來氣的。”
被罵了這麼一頓,喬宥齊沒有一句敢反駁的,隻能很羞愧很羞愧的說道:“她沒有爸爸媽媽,”
“什麼?”女護士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球,怎麼現在小孩什麼扒瞎話都能說出來。
“她確實沒有爸媽,是她爺爺奶奶把她養大的。之所以會心臟驟停就是因為得知自己爺爺奶奶去世的消息,所以,她沒親人了。”
“那你是他老公嗎?”
“不,不是。”
“那就趕緊聯係!什麼七姑八姨大伯二舅,要有血緣關係的,後期就是能定時探視了,也得是家屬。”
喬宥齊被懟的啞口無言,隻能默默點頭。
找誰啊,他閉上眼睛,這些七彎八繞的親戚找來有什麼用,不夠添堵的。
他打出去一個電話:
“一會我發你個身份證信息,解清酒,你查一下她的家庭信息,找一下她媽媽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找到這個人,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是找到這個人的所有信息!所在地電話等信息,這件事十萬火急,今天必須有結果,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