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景,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人歡喜有人憂啊……這邊的兩家人因為家中媳婦有孕而滿心歡喜、其樂融融;可那邊的另外兩家人卻是因失去了自家的媳婦兒而整日裡愁眉不展、昏天黑地……
且說那小翠跟著丁大柱一路來到了縣城。丁大柱穩穩當當地趕著驢車,一路到了自家豆腐鋪的門前方才停下。抬頭望去,隻見那豆腐鋪的門頭上方,赫然懸掛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丁家豆腐鋪。
丁大柱朝著鋪子裡麵高聲呼喊了一聲:“我回來咯!”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很快便從裡麵魚貫走出了幾個人。走在最前麵的那位女子正是丁大柱的妻子許小惠,此刻她的懷中正緊緊摟著一個尚未滿一歲的可愛嬰孩。在她的身旁,還緊跟著一個約莫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兒,生得乖巧伶俐,名字叫作丁宗梅。而在她們的身後,則亦步亦趨地跟著兩個小男孩兒。其中那個稍大些的,年方十歲,名為丁宗海;年紀較小的那個則隻有六歲,叫做丁宗元。
許小惠滿臉笑容地迎上去說道:“當家的回來啦!”
與此同時,丁大柱那兩個兒子飛奔過去,一邊跑還一邊扯著嗓子大喊:“爹爹,爹爹!”他們圍繞在丁大柱身旁。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材嬌小、麵容清秀的女子卻搶先一步走上前來,道:“嫂嫂好!”此女正是小翠。
丁大柱連忙向妻子介紹道:“哦,這是我遠房的表妹小翠,這次過來咱們家小住一段時間。小惠啊,你趕緊去收拾一間乾淨整潔的屋子出來,再順便給表妹準備兩套換洗的衣物。”說完便轉頭看向小翠,眼中流露出關切之意。
許小惠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應道:“好嘞,當家的放心吧。”說罷,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這位突然到訪的表妹,然後轉身朝著屋內走去開始忙碌起來。
而丁大柱則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到孩子們對他的熱情呼喊,隻顧著拉住小翠的手溫柔地說道:“表妹慢些走,小心彆摔著了,咱們先進屋去吧。”就這樣,兩人並肩走進了屋子裡,留下兩個孩子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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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許小惠已經將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飯菜端上了桌,並招呼大家快來吃飯。眾人紛紛圍坐在餐桌旁。
待大家都坐定之後,許小惠忍不住開口問道:“當家的,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還有這麼一門遠房親戚呢?”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惑。
看似不經意間隨口問出的一句話,瞬間卻讓丁大柱慌了神,他那額頭上隱隱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而坐在一旁的小翠,則顯得十分淡然,她緩緩地開口說道:“以往家中有父母健在,從未前來叨擾過表哥您半分。如今,雙親已然離世,隻留我一人孤苦伶仃。今日碰巧在村子裡頭遇見了表哥,承蒙表哥好心收留,這才與表哥一同歸來。若是嫂嫂對我心生不滿,覺得我在此處礙眼,明日一早我自回村就是了。”話畢,小翠還故意做出一副擦拭眼角淚水的模樣,看上去楚楚可憐,令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這丁大柱眼見小翠如此傷心難過,心中頓時一陣慌亂,他猛地一拍桌子,扯著嗓子大聲吼道:“吃個飯,哪來這麼多廢話!不想吃的話你就給我滾出去,好好的一頓飯,全讓你給攪和了!”說罷,他氣呼呼地伸出筷子,從菜盆裡夾起一隻肥碩的雞腿,放在了小翠麵前的碗中,粗聲粗氣地說道:“表妹,快彆傷心了,趕緊吃塊肉補補身子。”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切的大兒子丁宗海,他同樣拿起自己的筷子,穩穩地夾起另一隻雞腿,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母親許小惠的碗中,並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娘,您也吃。這些可都是您辛辛苦苦親手做出來的飯菜,如果連您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的話,那還有誰有這個資格享用呢?”
丁大柱聽到兒子這番話後,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但很快便恢複如初,他瞪了一眼丁宗海,沒好氣兒地嘟囔道:“哼!這可是老子花錢買來的糧食!”
丁宗海皺起眉頭,指著鋪子門口說道:“這鋪子可是我娘天天辛辛苦苦守著做買賣的地方!你呢?除了偶爾跑出去收那麼點兒豆子回來,除此之外,你可曾幫娘分擔過一星半點兒的活計?”
丁大柱聞言,猛地一拍桌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瞪大雙眼吼道:“嘿喲!你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這麼跟老子說話!看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讓你知道誰才是家裡的老子!”說著,他擼起袖子,作勢就要朝丁宗海走去。
許小慧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兒子拉到自己身後,像母雞護雛般牢牢護住,同時柳眉倒豎,衝著丁大柱喊道:“不過就是個孩子而已,你一個大人何必跟小孩子這般計較呢!”說罷,她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後背以示安撫,然後轉過身來,麵帶微笑,動作輕柔地用筷子分彆往每個孩子的碗裡夾上菜,並柔聲細語地勸道:“好啦孩子們,咱們趕緊吃飯吧,彆理那些不開心的事兒。”
坐在一旁的丁大柱卻是滿臉怒容,瞪著眼睛,指著許小慧母子倆大聲嗬斥道:“哼,看看你教出來的都是些什麼孩子!小小年紀居然就敢跟他親爹頂嘴了,真是反了天了!”
就在這時,原本還安靜的最小的娃娃不知為何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許小慧心頭一緊,連忙對眾人丟下一句:“你們先吃著,不用管我。”話音未落,她便匆匆起身,快步走到小娃身邊,俯身將其緊緊抱入懷中,一邊輕拍著孩子的後背,一邊輕聲哼唱著搖籃曲,試圖讓小家夥儘快止住哭聲。
而此時的丁大柱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絲毫關心之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隻見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小翠,臉上堆滿諂媚的笑,熱情地拿起筷子往小翠碗裡夾了一大塊肉,嘴裡還念叨著:“表妹啊,你可一定要多吃點兒,瞧你最近都瘦了不少呢。”
小翠見狀,臉頰微紅,嬌嗔地看了一眼丁大柱,低聲說道:“謝謝表哥……”
看似平靜的吃著飯,可是這丁大柱的手可是在桌子底下摩擦著小翠的大腿……兩個人眼神曖昧……
夜幕籠罩下的房間裡,一片靜謐。許小慧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套精心挑選的換洗衣服,小心翼翼地疊好後送到小翠的房間。
坐在床邊的小翠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挑起衣服,隨意瞄了兩眼後,撇撇嘴說道:“就這衣服?也太普通了吧!”她那挑剔的目光仿佛對這套衣服充滿了嫌棄。
緊跟在許小慧身後的女兒許宗梅,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解釋道:“這可是娘一直沒舍得穿的新衣服呢。”言語間流露出對這件衣服的珍視之情。
然而,小翠卻絲毫不領情,把臉扭到一邊,不屑一顧地說:“哼,就這種衣服還好意思拿出來,我才不稀罕呢!快拿走!”
就在這時,丁大柱恰巧走了進來。小翠見狀,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輕盈地迎了上去,嬌嗔地抱怨道:“表哥,你看看嫂嫂拿來的這些衣服,真是難看死了啦!人家想要時下最流行、最好看的那種嘛。”說著,還故意搖晃著丁大柱的胳膊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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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柱看著小翠那副可愛又任性的模樣,連忙滿臉堆笑,點頭應承道:“好好好,買買買!明天我就去集市上給你買最新款的漂亮衣服。”他的語氣充滿了寵溺和縱容。
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丁宗海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起母親帶來的衣服,憤憤不平地說道:“娘,既然人家不喜歡您送來的衣服,那以後咱們啥東西都彆再往這裡送了!”說完,他緊緊拉住母親的手,帶著弟弟妹妹們轉身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丁宗海回頭望了一眼屋內仍在纏著丁大柱要新衣服的小翠,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但當他看到母親一臉落寞的神情時,心裡頓時軟了下來。
他輕輕地撫摸著母親的手背,輕聲安慰道:“娘,您彆難過。等我長大成人了,能自己賺錢養家的時候,一定把所有賺到的錢都交給您花,讓您過上好日子。”母親聽了兒子懂事的話語,眼眶漸漸濕潤了,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牽著孩子們緩緩離開了這個房間。
宗元站在母親身後,滿臉認真地點頭應和道:“沒錯,娘!等我長大以後賺了大錢,一定全部拿來給您花!讓您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再也不用受苦受累啦!”
一旁年幼的小妹妹宗梅,雖然說話還有些奶聲奶氣,但語氣卻異常堅定:“等我長大了,也要給娘買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穿,把娘打扮得像仙女一樣好看!”
許小慧聽著孩子們天真無邪的話語,眼眶漸漸濕潤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深情地望著眼前這幾個懂事可愛的孩子,心中滿是感動與欣慰。隨後,她將孩子們緊緊擁入懷中,感受著這份濃濃的親情。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院子裡。果不其然,如同大家所預料的那樣,丁大柱一大早就開始向小翠大獻殷勤。隻見他滿麵笑容地牽著小翠的手,兩人一同出了門去逛街。沒過多久,他們便拎著好幾套嶄新的衣服回來了。
一回到家,丁大柱就忍不住誇讚起表妹來:“哎呀,你瞧瞧,還是我表妹長得美,簡直就是天生麗質!不管什麼樣的衣服穿到你身上,都跟天仙下凡似的,真是太迷人啦!嘿嘿,我今天可是花這麼多錢也算值得咯!”
而此時的小翠則麵露得意之色,含情脈脈地望了正在豆腐攤前忙碌不停的許小惠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故意炫耀自己如今受到的寵愛。
丁大柱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小翠走上二樓,剛進房間,他就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急不可耐地想要與小翠行那苟且之事。小翠嬌嗔地推了推他,輕聲說道:“表哥,你這樣猴急乾嘛呀?難道你就不怕表嫂突然在樓下發現我們嗎?”
丁大柱色迷心竅,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嘴裡嘟囔著:“怕啥?家裡這生意正忙得熱火朝天呢,她哪有空管咱們呀!彆磨蹭了,寶貝兒……”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竟然毫不顧忌地做起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丁家豆腐鋪的生意確實紅火,豆腐攤前排著長隊,“我要一塊兒老豆腐”,“我要一塊兒嫩豆腐”,聲音絡繹不斷,許小慧身上還背著那最小的兒子,忙的不可開交。就連三歲的女兒都在幫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許小惠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丁大柱上樓,但是要買豆腐的人太多,她隻能答應“好好好”,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這丁大柱,一心忙著生意。
這丁大柱與小翠一番翻雲覆雨之後,丁大柱氣喘籲籲地扶著自己酸痛不已的老腰緩緩起身,嘴裡嘟囔著:“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你這小妖精啊,可真要了我的老命咯,恨不得就此死在你這溫柔鄉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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