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大虎正蜷縮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腳底被一根巨大的釘子刺穿,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湧出。李大虎緊咬著毛巾,試圖忍受住那刺骨的疼痛。
他顫抖著拿起一瓶酒,毫不猶豫地將其倒在傷口上。酒精與傷口接觸的瞬間,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襲來,讓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然而,李大虎並沒有停下,他強忍著劇痛,繼續用白酒衝洗傷口,希望能減輕一些痛苦。
就在他準備鼓起勇氣將腳底的大鐵釘拔出來時,突然間,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李大虎驚恐地抬起頭,隻見李豆寶站在門口,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李大虎心中一緊,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掀起被子,將自己受傷的腿腳蓋住,仿佛這樣就能掩蓋住他的秘密。
李豆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大虎,質問道:“你是怎麼把門鎖打開的?”
李大虎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他強裝鎮定地回答道:“你天天把老子鎖進屋子裡,連個窗戶都沒有,這是人過的日子嗎?簡直就像個活死人!我都快憋死了,我出去透透氣怎麼了?”
李豆寶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憤怒,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透透氣?你就是這樣透氣的?你可彆告訴我傳家暈倒在外麵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大虎的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肯定是他們家自己作惡多端,得罪了彆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什麼都沒乾!”
然而,李大虎的表現卻讓李豆寶更加確信他就是凶手。他冷笑一聲,說道:“好啊,你說你沒乾,那你為什麼會這麼心虛?看看你,額頭冒汗,身體還微微發抖,難道是被鬼附身了不成?”
就在這時,招弟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豆寶,爹都已經睡了吧,這麼晚了,你還來找爹做什麼呀?”
李豆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大虎,然後轉頭對招弟說道:“他要是真的睡了,我也就省心了!你看看他,滿頭大汗,還把自己捂在被子裡,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我看他肯定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見人!”
招弟一臉驚愕地看著李豆寶,似乎對他的話感到非常震驚,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豆寶,你怎麼能這樣說爹呢?再怎麼樣,他也是你爹啊,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然而,李豆寶卻對招弟的責備置若罔聞,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李大虎,看著他毫無反應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愈發升騰起來。他無法忍受李大虎的沉默,於是猛地伸手扯開了李大虎身上的被子,想要讓他麵對自己的質問。
被子被掀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招弟和李豆寶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李大虎的一隻腳上紮著一根那麼又長又粗的釘子,血跡斑斑,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招弟驚恐地尖叫起來:“豆寶,爹受傷了……”她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李豆寶的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他急忙問道:“你的腳是怎麼弄的?怎麼會傷成這樣?”
李大虎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把頭扭到一旁,緊閉著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招弟焦急地說:“豆寶,爹的腳都這樣了,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比較好!這樣下去,傷口會嚴重的!”
李大虎卻固執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用,這點小傷看什麼大夫,我自己能解決!你們都去睡覺吧!”
李豆寶見李大虎如此倔強,心中的不滿瞬間爆發出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我看你就是活該,你愛怎樣就怎樣吧!隨便你!”說完,他拉起招弟的手,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甚至還不忘順手把李大虎的房門又給鎖上了。
招弟想要勸一勸李豆寶,但是看著李豆寶那嚴肅的模樣,便選擇暫時還是不提了吧,明天等豆寶情緒好一點,再勸一勸他也可以!
待李豆寶離開以後,李大虎又重新忍著疼痛拔出了那根鐵釘,用布條嚴嚴實實的纏了幾層以後,這才安心的去睡覺!
且說秀蘭這頭,她心急如焚地趕到劉大夫家門口,雙手如同雨點般急促地敲擊著那扇緊閉的門。
門內傳來劉大夫略顯不耐煩的聲音:“誰啊?這麼晚了,有啥事明天再說吧!”
秀蘭顧不上許多,趕忙高聲回應道:“是我呀,劉大夫,我是李家溝的秀蘭啊!您快給我開開門吧,我們家實在是有急事需要您去一趟啊!”
劉大夫似乎聽出了秀蘭語氣中的急迫,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他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嘟囔著:“大晚上的,到底啥急事非要現在啊?就不能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說嘛!?”
秀蘭連忙擺手,焦急地解釋道:“劉大夫,這事兒實在是太急,我的大兒子傳家,他不知怎麼就暈倒在了外麵,我實在沒辦法,隻能來麻煩您跟我走一趟了!”
劉大夫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二話不說,轉身回屋拎起藥箱,快步跟隨著秀蘭一同朝外走去。
秀蘭心急如焚,她的步伐顯得有些慌亂,她一路小跑著,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把劉大夫請回家,得趕緊把傳家治好才行啊!
終於,秀蘭帶著劉大夫回到了家中。一進門,劉大夫沒有絲毫耽擱,徑直朝著傳家的房間走去。他快步走到床邊,俯下身來,仔細地檢查著傳家的頭部。
劉大夫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的表情越發凝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秀蘭,語氣嚴肅地問道:“這孩子的頭部好像受了傷,你們知道他是被什麼東西傷到的嗎?”
秀蘭一臉茫然,她搖了搖頭,顯然對傳家受傷的原因一無所知。就在這時,一旁的傳業突然插話道:“倒是有根木棍,不知道是不是那根木棍……”
劉大夫的眉頭依然緊皺著,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秀蘭見狀,急忙追問道:“劉大夫,傳家他傷得重嗎?他怎麼樣才能醒過來呢?”
劉大夫緩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傷在頭部,傷得重不重我暫時也無從判斷,得等到他醒過來才知道啊!不過從脈象來看,一切還算平穩。這頭上的皮外傷我已經處理了,接下來就隻能等他自己醒過來了。等他醒過來後,你們再去叫我來吧,我現在還是先回家去好了。”說完,劉大夫收拾好自己的藥箱,轉身離開了房間。
秀蘭還想要繼續挽留劉大夫,但畢竟此時已經是深夜,時間很晚了,而且她也不能確定傳家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蘇醒過來。所以,儘管她心中想要劉大夫不要著急離開,但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強行挽留劉大夫了。
等到劉大夫離開之後,秀蘭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傳家那張毫無血色的麵龐上,滿臉都是憂慮和擔憂。她喃喃自語道:“明天就是去省城大學報到的日子了,傳家要是醒不過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一旁的傳業見狀,連忙安慰道:“娘,您彆太擔心了。說不定,明天一早,哥就會自己醒過來呢!您先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守著大哥就行。要是大哥醒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去告訴您!”
秀蘭搖了搖頭,歎息道:“傳業啊,娘現在根本睡不著啊!還是你先去睡吧,娘在這裡看著你大哥就好。”
傳業有些無奈地說:“娘,您這樣一直守著也不是個辦法呀。而且您不在傳美身邊,等下她要是醒來發現您不在,肯定又要哭鬨了……”
秀蘭聽了,心中也有些猶豫。她知道傳美年紀還小,一個人睡覺確實不太讓人放心。萬一她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那可就糟糕了。
想了想,秀蘭終於下定決心:“這樣吧,傳業,我把傳美也抱過來,跟你們一起擠一擠。今天晚上,娘就坐在這裡,看著你們睡覺,這樣娘也能放心一些。”
一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時間如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第二天,晨曦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照亮了每一個角落,然而傳家卻依然緊閉雙眼,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秀蘭早早地起身,忙碌地在廚房裡煮著粥。她精心熬製的粥香氣四溢,讓人聞了都不禁垂涎欲滴。煮好後,她盛了滿滿一碗,小心翼翼地端到傳業麵前,輕聲囑咐道:“傳業啊,把這碗粥給你叔端進他的屋裡去吧。記住,暫時先彆把你哥哥受傷的事告訴他,免得他擔心。”
傳業點點頭,接過碗,緩緩走向雲義的房間。雲義的傷勢雖然在這段時間裡有所好轉,但他的身體仍然十分虛弱。他可以勉強坐起來,但行動上還存在諸多不便,每次走路都需要有人攙扶著,緩緩挪動腳步。
傳業輕輕推開門,走進雲義的房間。雲義見到傳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問道:“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昨晚我好像聽到些什麼聲音,你大哥他人呢?”
傳業有些猶豫,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哥他……他有點事兒!”
雲義似乎並未察覺到傳業的異樣,繼續說道:“是啊,今天不是他要去省城上大學的日子嗎?他應該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吧?等下你出去了,讓他進來一趟,我還有件東西想要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