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秀蘭的心如刀絞,她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母女倆相擁而泣,哭聲在空氣中回蕩,讓人感到無儘的悲傷和無奈。
秀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心情沉重地看著二丫和小然,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們。
然而,她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婚姻其實就像是一場豪賭。誰也無法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僅僅過了一天,村裡就傳遍了關於二丫和小然的消息。人們紛紛議論著,說秀蘭家裡來了一個乞討的女人,還帶著一個水靈靈的丫頭,聽說這個女人什麼都不要,就隻想要給女兒找個婆家,有幾家人都興致勃勃,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兒。
這不,吳桂華興高采烈地來到秀蘭家,剛一推開門,就像連珠炮一樣說道:“秀蘭啊,按常理來說,如果你們家真的喜歡這丫頭,或者和你兒子訂了親,那我們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這也是件大好事兒啊!但這好事兒總不能都讓你們家占了吧!也得讓人家姑娘多接觸接觸其他人家,說不定她能看中哪一家呢,你們說對吧?”
又一個大嬸兒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我把我那兩個兒子都帶來了,任你們挑,哪個都行……”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插話:“我家的也帶過來了!”
眾人紛紛看向說話之人,隻見她身旁站著一個年輕男子。
那位婦人也走向前去,笑著對小然說:“就是這位姑娘吧,長得可真是俊呐,你看看我兒子,要是真的沒被看上,我們也沒啥好說的!”
二丫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她看著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自己的女兒,連忙說道:“各位,我這閨女年紀還小,臉皮薄,這麼多人圍著她,她會不好意思的……”
吳桂華滿臉笑容地說道:“哎呀,慢慢熟悉了自然就好了呀!秀蘭啊,你可是了解我的,我這人就是特彆熱情好客。要不這樣吧,讓她們母女倆到我那兒去住上幾天,我那娘家侄兒也能有時間好好陪著姑娘到處走走看看熟悉熟悉……”
秀蘭麵露難色,連忙擺手道:“嬸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也太難為我了……!”
這時,旁邊有人插話道:“吳桂華,你這是乾啥呢?那是你侄兒,又不是你親生兒子,你操這份心乾啥?我們可都是帶著自己兒子來的呢。”
吳桂華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她瞪大眼睛反駁道:“怎麼著?你們覺得我是個寡婦就好欺負是吧?我告訴你們,我娘家侄子就是我的乾兒子,我給他張羅個媳婦兒,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嘛!”
說罷,吳桂華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二丫的手,滿臉堆笑地對二丫說道:“想必這位就是親家母吧?您放心,您家閨女要是能跟我那侄子成了,我保證,我們全家人肯定會像對待親閨女一樣對待她的!”
二丫臉上洋溢著笑容,連連點頭說道:“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啦,不過呢,最終還是得看我這閨女的意思才行呀!”
吳桂華聞言,趕忙再次牽起小然的手,滿心歡喜地誇讚道:“哎呀,這閨女啊,真是越看越喜歡呢!”說罷,她還不忘朝著門外高喊一聲:“吳波,快進來吧,讓這姑娘好好瞧瞧你!要是她能看得上你啊,那咱們以後可就是一家人啦!”
話音未落,隻見一個皮膚略黑的男子應聲而入。這男子年紀尚輕,稍顯靦腆,手中還握著一束他在來此途中順手采摘的野花。他一進門,便徑直走到小然麵前,將那束野花遞到她手中,輕聲說道:“那個……我叫吳波,這是我在路上摘的花,送給你。”
吳桂華見狀,喜笑顏開地打趣道:“哎喲喲,看看我這大侄子,都會采花送小姑娘啦!”
吳波聽了,頓時有些難為情,連忙小聲說道:“姑,您就彆這麼說了……”
吳桂華見狀,趕忙笑著打圓場:“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接著,她把目光轉向小然,微笑著問道:“姑娘啊,你覺得我這個侄子咋樣?可還能入得了你的眼嗎?”
小然滿臉通紅,迅速地躲到了母親的身後,雙手緊緊地抓住母親的衣角,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二丫看著小然這副羞澀的模樣,她輕輕地拍了拍小然的手,溫柔地說道:“小然啊,你已經長大了,娘不可能一直陪伴在你身邊,你也需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呀!”
秀蘭見狀,連忙插話道:“吳嬸兒,您彆見怪。小然畢竟還是個姑娘家,這麼多人在場,她肯定會覺得害羞不好意思的。要不這樣吧,您和吳波先回去,等過幾日,我們再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聊。”
吳桂華聽了秀蘭的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笑著說:“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然後,她帶著自己的侄子吳波在往回走的路上,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吳波啊,你可得上點心啊!以你們家的條件,你爹又病在床榻,要是正常人家的姑娘,彆人可都還看不上呢!也就是我天天為你操心著,這丫頭看起來模樣也不錯,我可都打聽清楚了,聽說是外省逃荒過來的,說是找個能吃飽飯的人家就行,這樣的人家更不會去要求什麼錢財,禮節……你可要盯著那姑娘些,隻要讓那丫頭動了心,你可不就等於白白撿了個便宜媳婦兒嘛!這麼好的好事兒,你還能讓給彆人不成?”
吳波自信滿滿地對姑姑說道:“嗯,放心吧,姑,我懂了!這不花錢的媳婦兒,我一定會娶進家裡去的!”他的語氣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婚後的幸福生活。
吳桂華滿意地點點頭,誇讚道:“這才像個男人樣!”吳波聽了姑姑的話,心裡更是樂開了花,他轉身快步折返到秀蘭家門外,靜靜地守候著。
不一會兒,小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吳波見狀,立刻精神抖擻地迎上前去,滿臉殷勤地問候道:“姑娘,你出來啦!”
小然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逐漸習慣了吳波的熱情,每次見到他都會捂著嘴輕笑一聲,然後快步走開。
與此同時,二丫也在心裡暗暗盤算著。她把小然拉到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小然,你聽娘說,雖然我們在這裡身無分文,但是你秀蘭姨她對我們這麼好,我都看在眼裡呢。她家的那兩個大小子都很不錯,不管你選中哪一個,以後的日子肯定都不會太差的!”
小然滿臉憂慮地說:“可是……他們也不一定會喜歡我啊……”
二丫見狀,連忙安慰道:“你不去試試怎麼能知道呢?說不定他們會喜歡你的呀!”
小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聲嘟囔著:“哎呀,不說這個了啦!”
話音未落,小然突然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滿臉通紅地跑向院子外麵。然而,她跑得太急,竟然和正前來探望傳家的姚彩霞撞了個滿懷!
姚彩霞身材高挑,比小然高出一截。這一撞,瘦弱的小然就像被一陣大風吹倒的小草一樣,“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秀蘭聽到聲響,急忙從屋裡跑出來,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還摔跤了?”
姚彩霞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她是誰啊?怎麼走路這麼冒失?”
小然從地上爬起來,氣鼓鼓地反駁道:“你……明明是你把我撞倒的!”
二丫趕緊上前打圓場:“小然,彆這麼說!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啊,沒衝撞到您吧?”
姚彩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滿地說:“衝撞倒是沒有,不過我新買的衣服都被她給弄臟了!還有我給傳家帶的點心,也都被她給撞撒了一地!”
二丫滿臉歉意地說道:“真是對不住啊,姑娘,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幫你把衣服洗乾淨就是了!”
姚彩霞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瞪大眼睛,提高嗓門兒說道:“誰要你幫我洗啊!這些點心可是我大哥特意從省城讓人給我捎回來的,我自己都還沒舍得吃呢!”
就在這時,傳家從外麵走了進來。姚彩霞見狀,立刻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迎上前去,嬌嗔地說道:“傳家,你可算回來了!真是太可惜了,我專門給你帶的好吃的,都被這個冒失的丫頭給撞撒了……”
傳家看著滿地的點心殘渣,又看了看二丫母女那一臉為難的表情,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一旁的秀蘭連忙打圓場道:“傳家啊,要不這樣吧,你帶姚姑娘去鎮子上轉轉,要是有她喜歡的東西,你就給她買一點,也算是彌補一下她的損失嘛!”說著,秀蘭還順手往傳家的衣服口袋裡塞了一些錢進去。
姚彩霞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她拉著傳家的胳膊,撒嬌地說道:“傳家,那我們趕緊去鎮子上轉轉吧!”
傳家有些猶豫地看了看秀蘭,又看了看姚彩霞,嘴裡嘟囔道:“娘……我……”
秀蘭推著傳家,溫柔地說道:“快陪姚姑娘去吧,家裡不用你操心!”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姚彩霞則緊緊地拽著傳家的衣角往外走,嘴裡還念叨著:“我哥哥還寫了封信回來呢,你不想看看嗎?”她的語氣有些急切,似乎很希望傳家能跟她一起去看信。
傳家有些無奈地應付著點了點頭,同時輕輕地掙脫了姚彩霞的手,說道:“你能不能彆總是拽著我啊,我自己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