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內。
以血肉築牆。
曆代死在冥城內的人都會被血肉枝乾掛在牆上,與冥城融為一體。
他們變為邪祟繼續殘害後來者。
讓死人都被掛上牆。
成為冥城的一部分。
這裡並沒有四通八達的城區環境。
唯有四十四米寬的主乾道筆直通往城中心。
地麵上橫七豎八到處是殘肢斷臂。
有僵屍頭顱,食屍鬼手臂,鬼肉山殘骸……
各種不知名邪物在這裡一應俱全。
殘肢斷口新鮮,明顯是被前方開路的四人所斬。
然而邪祟不死不滅。
真氣中的道韻隻能壓製片刻。
要不了十幾個小時就能複蘇。
若此時衝往冥城深處,等待眾人的將是前後夾擊。
被布滿主乾道的邪祟海給淹沒。
在天空高遠處還有一輪‘黑月’放射光華,把冥城照耀的灰蒙蒙一片。
仔細看黑月——赫然是模樣瘮人的眼珠子,周邊密密麻麻皆是蠕動扭曲的觸手。
看的久了便感覺身上麻酥酥的。
仙骨在異變,想要生出觸手來。
剛鼓起些許勇氣的苗豐秒慫,嚇得轉頭就逃想要回到‘安全區’。
然而原先的城門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死角城牆堵路。
此城許進不許出。
苗豐發狂的攻擊城牆,卻連一道白印都沒能留下。
他訥訥自語“完了,安全區回不去。邪祟隨時會複蘇,怎麼辦,怎麼辦……”
不隻苗豐慌了神,其他幾位鎮守使也六神無主。
作為在大荒武域花天酒地的老油子,他們最擅長的是勾欄聽曲。
至於大戰?
倒是常和凡間的美人大戰,留下一段又一段佳話。
子孫後代遍布很多凡人國度。
爽到不要不要的。
去戰場廝殺多野蠻,他們是高貴的文明人要講素質,自然不屑為之。
要和平不要戰爭,這才是文明之光。
與小娘子聊聊風花雪月不香嗎?
生命的意義在繁衍而不是殺戮。
可自從來到永夜之地,生活兩級大反轉,除了苦難就是傷痛。
遍地邪祟殘骸的血腥場麵宛若阿鼻地獄。
鼻尖聞著腥臭又邪惡的陰煞氣味,崔泰隻想吐。
焦慮與驚恐讓心態血崩。
滿地邪祟皆有六級氣息。
雖說比之苗豐還要弱,但架不住數量之多排山倒海。
一旦全體複蘇那隻能說——吾命休矣。
兩位小成期真人要鎮定的多,樹哥怒喝道“一群廢物,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當巨嬰!想活命就趕緊補刀,把邪祟殘骸打到更碎,減緩複蘇的速度!”
他才不會去前線拚命。
躲在後麵混日子不香嗎?
等那四個傻缺開好路,我樹哥再接手勝利果實也不遲。
滿地邪祟殘骸看著嚇人,但終究是被人打碎形成不了戰鬥力。
注意補刀就不會有太大風險。
苗豐嚷嚷起來“是你們說要進來的,否則我在安全區好好待著,都是你們的錯……”
樹哥也不廢話,抬手一道雷霆電的苗豐仙骨劈啪作響,倒在地上慘叫哀嚎。
這樣還不解氣,乾脆踩住苗豐的頭使勁踢“狗東西,老子快煩死了你還敢嘰嘰歪歪,吩咐乾啥就去做,再特麼廢話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樹哥實力碾壓苗豐一大截。
踢打一個殘廢更輕而易舉。
打的苗豐連連慘叫求饒。
他眼中的光彩迅速淡去,爬起來後越發沉默再也不發一言,隻是機械式的去執行強者命令——給邪祟殘骸補刀。
今晚手臂被人砍掉,行凶那人卻一臉淡然,仿佛打殘路邊野狗而已。
己方陣營的‘隊友’也露出獠牙,一言不合能把人往死裡羞辱。
好像有點悟了——世界本質終究是弱肉強食,所謂文明不過是吃飽喝足後的粉飾太平。
大家都能安穩享受人生的時候,強者會跟你友好相處,顯得相對平等。
一旦遭遇生死危機,弱者又算什麼呢?
強者的工具人罷了。
或許還是備用口糧?
主乾道前方一千米處。
度夏揮汗如雨。
殺的一身氣血沸騰,仙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