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大娘所言,當年她丈夫二十出頭,最是好狠鬥勇的年紀。
被兄弟慫恿著,就要和那些帶槍的倭國人鬥。
但是本質上,大爺還是一個慫貨,臨到出發了又磨磨唧唧的。
“也多虧了他磨嘰,這麼會兒功夫,外麵的林子裡就傳來了槍聲。
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也不說去打倭國人了,一個個縮頭烏龜一樣的回了家。”
當然,他們村也不是沒有膽大的人。
有那麼一個人原本是沒打算傻乎乎的對付倭國人的,但聽到槍聲之後,他反而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若是有任何的問題,他就會帶著寡母離開村裡逃亡。
等他回來之後,才知道,原來倭國人被行軍路過的華國軍隊圍剿了。
軍隊收繳了武器和金銀已經離開了。
所以他們村莊也可以說暫時安全。
聽到這個消息,之前慫了的人又開始鬨幺蛾子了。
他們跑到原本倭國人住的地方,搜刮起“戰利品”。
大爺動作很慢,去的時候基本上啥都沒有了。
隻有一個散發著尿臭味的尿壺。
大娘回憶:“我們剛結婚那一陣,這尿壺還是一個......尿壺。”
大娘皺眉:“我也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將尿壺收起來了。”
蘇二丫和顧景城都沒有說話,給了大娘充足的時間,讓她回憶。
陳阿妹說:“我嫁過來之後,你們屋子冬天用的就是一個破舊的木桶。”
大娘點頭:“那木桶還是在河邊撿的,有一塊木板缺了一半......”
蘇二丫提醒:“也就是說,陳同誌嫁進來之前,大爺可能就知道尿壺是個古董了?那麼陳同誌是什麼時候嫁進來的?”
“我是六零年嫁進來的。”
六零年這個時間讓大娘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記起來了,應該是五九年的時候,我記得是旱災開始的前一年,也就是一九五八年,那一年我和老頭子因為兒子結婚的事情鬨了矛盾。”
在旱災開始前,他們家就算不上富裕,大爺手上還有一百來塊錢,但當時兒子的對象家卻要了六十六塊的彩禮。
他們當然是給的出,但給了之後呢?
大娘是向著兒子的。
畢竟兒子都絕食抗議了。
但是大爺心狠啊,說什麼也不拿錢。
他倒不是嫌棄彩禮貴。
主要是女方家庭出了名的重男輕女,並且每個已經出嫁的女兒都會拿婆家的東西養著他們娘家的兒子。
他們家本來就不寬裕,娶這樣一個媳婦,早晚會餓死。
“後來,五九年就開始鬨旱災,地裡收成開始變得不好,老頭子就把所有的錢都換成了糧食......”
說著,她還看了一眼蘇二丫二人。
蘇二丫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意識到,購買糧食沒有糧票也是不行的,估計這些糧食不是從其他村裡買的,就是去黑市那樣的地方。
總之不是什麼正規的渠道。
農村都稱之為“換”。
但這種換是不能展現在公職人員麵前的。
見蘇二丫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大娘才繼續說:“老頭子雖然很慫,但這方麵還是有點遠見的。”
“糧食拿回來的第二天,他在河邊撿了一個破水桶,順便將尿壺收了起來。”
當時,大娘還覺得大爺是會體貼人了,畢竟以前的尿壺,大娘是用不了的。
蘇二丫呼出一口氣:說了一堆,終於說到重點了。
這算是聯想回憶,很正常的現象。
隻不過大娘的回憶輻射範圍有些廣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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