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男人的頭部流下來,她轉身就跑。
賈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煙灰缸碎片,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我連為你殺人都願意。”
他湊近她驚恐的臉,冰涼的玻璃碎片貼上她雪白的脖頸,語氣失望,“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林萱的尖叫聲被噴湧的血沫堵在喉嚨裡。
賈業像欣賞藝術品一般,看著她捂著脖子,瞳孔睜大地倒在他懷裡,“林小姐的血……果然也很漂亮。”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他正蹲在地上,蘸著鮮血在地板上畫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心形。
聽到破門聲,他舉起雙手,“警察叔叔,我自首哦。”
—
醫院。
談序澤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包紮過。
右手掌和右手臂都是被利刃劃過,傷的不深,左腹稍微嚴重一點,但也沒傷到要害,縫了幾針。
醫生讓住院觀察三天。
“還哭呢?”談序澤歪著頭,看著病床邊眼睛和鼻尖都紅彤彤的小姑娘,晃了晃纏著繃帶的右手,“醫生不是說了嗎?傷的不重。”
見她眼淚還在往下掉,他語氣懶洋洋地哄她,“就你男朋友這皮糙肉厚的,三天就能扛著你滿街跑。”
“……”
書眠抽抽搭搭地抹著眼淚,“可你都是為了保護我才……”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沾的血跡,她沒有受到一點傷,都是他的血。
“怎麼?”談序澤挑眉,笑的痞裡痞氣,“還不準我保護你了?”
他拖著懶散的尾音,“保護你可是我這個男朋友的特權,你無權剝奪。”
書眠吸了吸鼻子,悶軟的聲音帶著哭腔,“這種時候你還貧嘴。”
“過來。”談序澤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拉了拉她,裝模作樣地上下打量她,“讓我看看,我的寶貝是不是真的一點傷都沒受。”
書眠乖乖往前挪了挪,哽咽道:“沒有……”
“不哭了,嗯?”談序澤為她擦眼淚,眼尾彎著戲謔的笑,故意逗她,“多大點事,哭的跟小花貓似的……看的我都想欺負你了。”
“……”
書眠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就被他這話逗的耳尖泛紅。
她突然說,“談序澤,你能嫁給我嗎?”
談序澤挑眉的動作僵在臉上:“???”
“不是……”書眠瞬間漲紅了臉,她自暴自棄地捂住臉,“我的意思是說……好想跟你結婚。”
病房裡突然響起某人悶悶的笑聲。
談序澤笑的肩膀直抖,扒開她捂臉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寶寶,你這是在跟我求婚?”
“你說是就是吧。”她難為情地咬了咬唇,“反正我沒準備戒指。”
他微勾著唇角,“彆急,等我好好準備,嗯?”
頓了頓,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畢竟老婆大人都暗示我了。”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書眠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剛才就是哭的頭暈腦脹,脫口而出。
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今天……好像沒暈血。”
聞言,談序澤的神色也微微怔住了。
半晌,他懶散地笑了笑,“當時隻顧著不能讓你受傷……”
當時他的全部心神被一個更強烈的念頭占據——絕不能讓她受一點傷。
保護她的本能壓過了所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