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學是下學期,下學期的時間總是流逝的更快一些。
匆匆又盛夏。
六月的一天,書眠在臻園午睡醒來,看到床頭一封信。
拆開,紙上是談序澤龍鳳飛舞的字跡。
書眠眠: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確定你是我餘生要的人。
也早就設想過——
在你二十歲的夏天,法律允許結婚的年齡,成為你的未婚夫。
在畢業典禮那天,牽著你的手走出校園,直奔民政局。
(當然,如果不是我還不到二十二歲,我會想在求婚成功後立刻拉你去民政局。)
也想在往後的每一個清晨,用你睡眼惺忪的早安吻開啟新的一天,再以你迷迷糊糊的晚安吻作為一天的結束。
但是突然把你拉到一個公開場合單膝下跪,對你來說會不會是一種綁架?
所以我選擇用這封信,提前坦白我的蓄謀已久——
我覺得我們的心已經靠的很近,所以想向你討要一個新身份。
你可以選擇:
1,穿上今年生日時我送你的禮裙,晚上七點來學校操場,我在等你。
2,如果你還沒做好成為我未婚妻的準備,請無視這封信,我晚上會回去向你認錯。
無論選哪條路,你都會在今晚吃到:
——學校附近那家甜品店的新品,已買通老板留最後一份。
PS:如果你打算赴約,可以先給我發個暗號“9”嗎,讓我心裡有底一點。當然,不發也行,你男朋友的心臟還是挺強大的。
永遠屬於你的談序澤
書眠其實隱隱察覺到,他會跟自己求婚。
但此刻捏著信紙,指尖還是不受控製地輕顫起來。
根本不需要猶豫——她發了一個數字“9”給他。
然後去衣櫃裡找到那條顏色很夏天的,淺綠色禮裙。
今年書眠二十歲生日時,談序澤送她的其中一個禮物就是這件禮裙,當時她還說自己沒什麼場合需要穿。
他那時散漫地勾著唇笑,“說不定很快就有機會了。”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時間還很充足,書眠去洗了個澡,等洗完出來時,門鈴響了。
是談凝。
談序澤收到暗號以後,就立馬通知了她,知道這種場合小姑娘肯定想漂漂亮亮的,讓她帶了兩個造型師。
等一切弄好,時間也差不多了,談凝送書眠去了學校。
說起來,昨天晚上宋依依去操場散步,回來後還在宿舍說,學校操場要弄什麼音樂節,布置地很隆重。
原來不是什麼音樂節,是談序澤準備的。
成千上萬盞星星燈在晚風中輕輕搖曳,流淌成一片星河。
氣球簇擁著環形花架,圍繞著浪漫的舞台,後麵是一塊電子屏。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操場上圍了很多人,真的有點音樂節的架勢和氛圍。
談序澤站在光河中央,白襯衫黑領帶,寬肩窄腰,袖口挽到手肘,腕骨凸起的弧度恰到好處。
比平時更顯正式的穿著,在他身上卻仍舊透著股漫不經心的慵懶。
但沒人知道,他緊張的手心起了一層汗。
明明收到了暗號,知道小姑娘會來,但看到她的身影出現時,眼皮還是忍不住滾燙。
書眠身上穿著一字肩的淺綠色禮服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漂亮的肩頸線條,這條裙子將她身上清純靈動的氣質放大到了極致,既清新又嫵媚。
她的長發被晚風撩起,唇角掛著柔軟的笑。
沈嘉月幫她彆好頭紗,葉雨珠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去吧,乖乖。”
兩個宿舍的人都在圍觀,談序澤的爺爺奶奶也來了。
談序澤看著她,唇角微微勾著,緩緩地坐在架子鼓前,伴奏響,他敲了一曲《我的宣言》。
鼓槌敲出的旋律,伴隨著背景音樂裡這首粵語歌的歌詞:
…
無論未來日子翻起幾多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