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的嘴唇微微發抖，眼睛緊緊盯著那張泛黃照片上年輕的父親。龍淵的標誌如此清晰，隻是和現在龍淵的標誌有些許的不同，而父親站在前排的位置，顯然不是普通成員。
"爸，你這......"韓楓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韓父豎起食指貼在唇前，眼神瞥向門外，做了個"小聲"的手勢。他輕輕關上房門。
韓父低聲解釋，"你媽不知道這些，彆露餡了。"
韓楓的喉嚨發乾。他從小隻知道父親年輕時當過兵，退伍他進了一個工廠，他一直以為自己父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可現在......
"可是林正國說龍淵是他上任之後組建的。"韓楓用氣音問道，眼睛仍盯著那張照片。
韓父搖搖頭，從箱底取出一本筆記本翻開。裡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代號和日期："每一任一號首長接手龍淵時，都會換掉原班底，隻留一批精銳。剩下的都分散到了各個地方。"他做了個分散的手勢，"去向隻有一號知道。"
韓楓想起，之前沒選上龍淵的成員，也是複員後到了地方的武警部隊。
韓楓的大腦飛速運轉，將碎片拚湊起來，原來自己父親不是普通退伍軍人，而是被"分散"的前龍淵特工！
"上次你回家，"韓父合上筆記本，"鄭國棟說你"加入了那裡"，我就猜到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龍淵鐵律，任何情況不得暴露身份。但我找到老鄭......"
"鄭叔也知道？"韓楓瞪大眼睛。
"沒辦法，我總要確認一下我內心的猜測不是。"韓父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確認你身份後，我也算放心了，我兒子還是繼承了我優秀的血統。"
韓楓哭笑不得。自己那些神神秘秘的"出差"，在父親眼裡原來早有合理解釋。
"家附近那些人手，"韓父突然正色，"是你安排的吧？三點鐘方向的"修車工"，七點鐘方向的"快遞員"，還有對麵樓的"新婚夫婦"......"他搖搖頭，"偽裝太刻意了，我當年可不會犯這種錯誤。"
韓楓啞然。那些是剛進龍淵的特戰小隊，糊弄一下普通人還行，在自己老爹麵前明顯有些不夠看了。
"爸......您當年是什麼職位？"韓楓忍不住問。
"上尉，龍淵作戰科的副科長。"韓父拍了拍兒子肩膀，"沒想到你小子不聲不響就混到了中校，比你老子還高。"
父子倆相視一笑，那種屬於同行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但很快，韓父的表情重新嚴肅起來："好了，中校同誌。"他用上了正式稱呼，"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這樣我也好勸你媽一起前往京都。"
韓父可不會托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明韓楓遇到的麻煩一定不小。
韓楓深吸一口氣。麵對同為龍淵出身的父親，隱瞞已無意義。他簡要說明了穆筱筱的威脅，以及三大家族的基因實驗。當提到那個寄給柳夢然的可疑包裹時，韓父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是說，那個穆筱筱就是之前高中時候對付你的那個女孩子......"韓父突然打斷，"沒想到她還是接觸到了那一層。"
韓楓渾身一震："您是知道什麼嗎？"
"我之前複員後，在江市就是負責盯著穆氏集團。"韓父的聲音低沉下來，"據我們所知，當時她爺爺一直和境外勢力有接觸，但是她爺爺去世後，她的父親就沒有插手過這個事，而且也證實他們和境外勢力也斷開了聯係，上頭便解除了對他們的監控，沒想到這個穆筱筱現在......"
這個信息如同閃電劈開迷霧。看樣子穆筱筱接觸到了之前穆家所接觸的境外勢力，而且得到的幫助還不小。
"爸，您必須儘快搬去京都。"韓楓抓住父親的手，"穆筱筱已經盯上我身邊的人，你們在江市太危險了。"
韓父沉思片刻，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勸你媽這事......我倒有個主意。"
他從衣櫃深處取出一個老式皮箱，打開後裡麵竟是一套熨燙整齊的軍裝！韓父小心地撫平肩章："退役時偷偷留的。你媽一直以為我隻是普通後勤兵..."
"您要......?"
"演場戲。"韓父眨眨眼，"就說老部隊召回我當顧問，必須搬到京都軍區附近。你媽最吃這套。"
韓楓忍不住笑了。父親這招既不用暴露自己現在的身份，又能順理成章搬家。不愧是一個部門出來的“高手”。
"對了，"韓父突然壓低聲音，"你那個小女友......不對，是兩個，她們知道你的......"
"知道。"韓楓點頭，"她們......很特彆。"
韓父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比你老子強。我當年就因為工作性質，差點錯過你媽。"他將軍裝收回箱子，"去吧，先陪你媽說會兒話。我換身衣服就出來演這出戲。"
韓楓走出臥室時，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廚房裡，韓母正在洗碗，水流聲嘩嘩作響。
"媽。"韓楓接過她手中的盤子，"我幫您。"
韓母側頭看他："跟你爸聊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就......隨便聊聊。"韓楓乾笑兩聲，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媽，柳夢然和蘇晚晚讓我代問好。"
韓母的眼睛立刻亮起來："那兩個姑娘......你更中意哪個？"
韓楓的手一滑，盤子差點掉進水池："都......都挺好的。"
"傻小子。"韓母戳了戳他額頭，"媽是過來人。那個夢然溫柔體貼，晚晚活潑可愛，但感情這事......"
她的話被一陣腳步聲打斷。韓父穿著一身筆挺軍裝出現在廚房門口，肩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老婆，"韓父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正式，"剛接到老部隊緊急通知......"
韓母手中的抹布掉進了水池。她瞪大眼睛，看著丈夫手中那張蓋著紅頭文件的"調令"，嘴唇微微發抖："老韓......你這是..."
韓楓在一旁憋笑憋得內傷。父親這演技堪稱影帝級彆！那張所謂的"調令"，分明是從他筆記本上臨時撕下來的紙，上麵還隱約可見超市的進貨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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