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下方的通道比預想中寬敞得多。韓楓的雙腳剛觸及地麵，感應燈便自動亮起，照亮了一條向下的金屬走廊。牆壁上鑲嵌的藍光導引條指向深處，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安保係統已經被我控製......”耳麥裡傳來蘇晚晚的聲音。
韓楓貼著牆壁快速前進，每經過一個拐角都謹慎地停頓半秒。走廊儘頭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門，門旁的生物識彆裝置閃爍著待機的綠光。蘇晚晚的聲音適時從耳機傳來："識彆係統已覆蓋，用左手無名指按上去。"
韓楓照做，裝置發出"滴"的一聲，防爆門緩緩滑開。門後的景象讓他眉頭微挑。這個池上家的實驗室呈現在眼前，純白的牆壁上掛滿了數據屏幕，中央是兩排全封閉的操作艙，透過玻璃能看到裡麵複雜的儀器設備。
奇怪的是，整個實驗室空無一人。操作台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電腦屏幕都處於解鎖狀態，仿佛研究人員剛剛匆忙離開。
"人都撤光了？"韓楓低聲自語，快速掃視整個空間。
"監控顯示五分鐘前緊急疏散。"蘇晚晚回複，"池上家好像收到了什麼風聲。小心點，這不太正常。"
韓楓點頭，徑直走向主控台。池上家的係統界麵與常規實驗室截然不同，大量使用圖形符號而非文字。他插入特製u盤，屏幕立刻彈出一係列進度條。
"開始下載。預計需要兩分鐘。"韓楓邊說邊快速翻查桌上的紙質文件。大多數是常規的實驗記錄，但一份用紅蠟封存的文件夾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當他準備拆開時，耳機裡傳來柳蕭然冷靜的聲音："宮本家族清理完畢，終端硬盤已獲取。沒有找到基因藥劑，炸藥也分布完畢。"
"收到。"韓楓瞥了眼下載進度，意識開始與自己的分身連接。
通過意識連接，他看到牧野家實驗室的實時畫麵：分身正將最後一枚塑膠炸藥貼在主服務器機櫃上，動作與本體如出一轍。
"看樣子牧野家族那邊也布置好了。"分身的信息通過星辰鏈接傳遞回來。
韓楓收回注意力，u盤已經完成數據下載。他迅速檢查了實驗室的冷藏櫃和保險箱，除了幾支普通基因強化劑外，沒有發現其他的物品。
"奇怪......"韓楓蹲下身，敲了敲地板。回聲顯示下方確有空間，而且之前蘇晚晚明確說過，實驗室的下方還有一層空間，但實驗室裡找不到任何通道入口。
起身時，他的餘光瞥見主控台下方有個不起眼的銀色按鈕，被設計成與台麵融為一體。韓楓試探性地按下，實驗室角落的地板突然滑開，露出一個圓形電梯井。
"找到路了。"韓楓走近電梯，發現控製麵板需要虹膜認證，"晚晚？這裡能不能破解？"
"正在破解......等等，這個係統好像是獨立的！"蘇晚晚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韓楓，下麵那層的安防完全不在主網裡，我時間有限，控製不了。要不算了？"
韓楓盯著漆黑的電梯井，若有所思，誰家好人在實驗室下還建立一個獨立空間，難道這裡是池上家族的修煉室？那天在碼頭上，池上正的那種迷惑神識的能力他可是曆曆在目。
"蕭然，帶著硬盤按原計劃撤離，我讓分身帶著硬盤來找你。"韓楓做出決定，"我再下一層看看是什麼情況。"
"會不會太冒險了。"柳蕭然提出異議，"我們的任務目標已經完成。"
"池上家特意隱藏的空間，很可能有比基因藥劑更重要的東西。"韓楓已經踏入電梯，"五分鐘後如果我沒有出來，或者沒有給你們消息，你們就先撤。"
不等回應，韓楓按下關門鍵。電梯無聲下降，顯示屏上的數字從b3跳到b4，剛從古井處下來的時候並沒有那種空洞感，而且在得到情報的時候都沒有這一層的顯示，明顯是後來擴建的。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時，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麵撲來。韓楓的呼吸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整個b4層宛如一個巨大的冰窖，溫度至少零下二十度。
“這種低溫......不是普通製冷係統能達到的。”韓楓暗想道。
韓楓呼出的白霧在麵罩上結了一層薄霜。他小心地向前邁步，踩在地麵的冰層上發出細微的碎裂聲。手電光束突然照到一根粗大的石柱，上麵刻滿了繁複的符文，在光線下泛著詭異的暗紅色。
一根、兩根、三根......隨著光束移動，十二根同樣規格的石柱呈環形排列逐漸顯現。而在圓環中央，地麵上刻著一個直徑約三米的巨大眼睛圖案。那隻眼睛半閉半睜，瞳孔部分鑲嵌著一塊幽藍色的晶體，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自行發出微弱的光芒。
韓楓下意識看向那隻眼睛，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中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形，耳邊響起無數人的竊竊私語。他看見柳夢然滿身是血地向他伸手，看見蘇晚晚被黑暗吞噬，看見柳蕭然在一場爆炸中化為灰燼......
"不對！"韓楓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星辰之力在體內瘋狂運轉，形成一層保護屏障。"這是幻象......"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額頭已經布滿冷汗。僅僅一眼就有如此威力，這絕不是普通的陣法。聯想到池上家族擅長的瞳術，這裡看樣子就是池上家族的修煉秘地了。
手電光束謹慎地避開中央圖案，韓楓沿著外圍檢查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著不同的古老符文，有些像是梵文，有些則完全無法辨認。柱體表麵布滿了細小的凹槽，裡麵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
“血槽？難道是用鮮血激活的儀式？”
韓楓的通訊器突然傳來沙沙聲："韓楓？情況如何？"是柳蕭然的聲音。
"發現一個古老陣法，可能是池上家的力量源泉。"韓楓壓低聲音，"我準備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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