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突然安靜下來。王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這個曾經沉迷遊戲的宅男，此刻正麵臨成為真正戰士的最後一道心理關卡。
"沒有......其他選擇嗎？"他小聲問。
韓楓走到王浩麵前，雙手按在他肩上："聽著，這些不是普通罪犯。他們掌握的基因技術能讓普通人變成殺戮機器，而且很容易造成普通人的死亡，我們很多戰士都因為這樣的事情死的不明不白。"他稍稍用力，"如果放跑一個，可能意味著更多無辜者死亡。"
王浩深吸一口氣，眼中的猶豫逐漸被堅定取代："我明白了。具體怎麼部署？"
韓楓嘴角微揚，轉身回到屏幕前："陳鋒負責東側樹林，蕭然守西側圍牆。王浩，你和鐵塔在正門車道設伏。"他放大地下通道的圖像，"這裡最可能有人突圍，我會提前布下星辰結界。"
"世家聯盟什麼時候動手？"柳蕭然檢查著槍械。
"等我的消息，到時候動靜肯定會很大。"韓楓調出一段監控視頻，畫麵中是幾個衣著華貴的男女，"特彆注意這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他是淩家的少家主，世家大會的時候，他爹就是第一個跳出來為上官家說話的，他很有可能就是穆筱筱隱藏的後手，所以看到他就優先擊殺。"
王浩湊近屏幕："他手裡拿的什麼？"
畫麵中，目標人物正小心地把玩著一個藍色晶體匣子。韓楓眼神一凜："不確定，但很可能是"那個東西"的一部分。如果見到，千萬彆用手直接接觸。"
"需要帶特殊裝備嗎？"陳鋒已經開始整理戰術包。
“不用，我會隨時支援你們。”
隊員們陸續離開訓練室，隻有王浩還站在原地盯著已經暗下去的屏幕。
"後悔了？"韓楓遞給他一瓶水。
王浩搖搖頭，接過水瓶一飲而儘："隻是在想......三個月前我還在宿舍熬夜打排位，現在居然要執行這種任務。"他苦笑著比劃了一下，"像不像那種爛俗遊戲劇情？"
韓楓輕笑出聲："現實可比遊戲刺激多了。"他頓了頓，"不過你有權退出，我可以安排你......"
"不。"王浩打斷他，眼神異常堅定，"我想成為你們的一員。雖然我可能永遠達不到你的那種水平，但至少......"他握緊拳頭，"能幫上點忙。"
韓楓注視這個曾經吊兒郎當的兄弟，突然發現對方眼中那種玩世不恭的光芒已經被某種更堅硬的東西取代。他伸手捶了下王浩的肩膀："歡迎加入逆鱗，以後你肯定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兩人走出訓練室時，夕陽將走廊染成血色。王浩突然問道："楓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天有人投降呢？"
韓楓的腳步沒有停頓："記得我教你的第一條規則嗎？"
"永遠不要相信敵人說的話。"王浩低聲重複。
"尤其是這些敵人。"韓楓推開更衣室的門，聲音隨著關門變得模糊，"他們比毒蛇還危險......"
韓楓再次交代了王浩幾句，便駕車離開了基地。
夕陽的餘暉透過擋風玻璃灑在方向盤上，韓楓的手指有節奏地輕敲著。車載電台正播放著某首過時的流行歌，與窗外飛速後退的城市景觀形成奇妙的時空錯位感。
行駛到高架橋中段時，韓楓突然調低音樂音量："出來吧，後備箱不憋得慌嗎？"
後座傳來一陣窸窣聲，緊接著一個身影狼狽地爬了出來。東方遜一邊揉著發麻的腿，一邊抱怨："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了？害我在裡麵憋了那麼久！"
韓楓從後視鏡裡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揚："就你現在這先天境後期三階的隱匿方法，在我麵前跟被扒光了沒什麼區彆。"
東方遜臉一紅，訕訕地坐正。確實，想在一位大道境強者麵前隱匿身形簡直是癡人說夢。他撓了撓頭，突然又得意起來："不過我躲過了王浩和陳鋒的檢查，說明進步不小吧？"
"那是因為他倆心思都在明天的任務上。"韓楓打了個轉向燈，車子駛下高架，"說吧，偷偷跟來乾什麼？"
東方遜收起嬉皮笑臉，壓低聲音："我們這邊都安排好了。今晚會讓那些世家的人正常返回，就算明天早上他們的家主沒回去，幾個家族內部也不會立刻引起騷動。"
韓楓滿意地點頭："就是要這個效果。動靜越小，我們後續行動越方便。"
路燈次第亮起，在東方遜年輕的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明天...具體什麼時候動手？"
韓楓沒有立即回答。車子駛入隧道，黑暗瞬間吞沒了一切，隻有儀表盤的微光映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晚點我讓晚棠占卜一下。"隧道儘頭的光亮越來越近，"既然要動，就必須采用雷霆手段。"
東方遜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雖然韓楓語氣平靜，但"雷霆手段"四個字裡蘊含的殺意讓他後頸汗毛倒豎。這一刻他才真切意識到，身邊這個看似隨和的年輕人，是能夠輕易覆滅一個古老世家的恐怖存在。
東方遜不自覺的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有幾個家族的小丫頭最近在打聽你。"
"什麼情況"韓楓挑眉，"打聽我什麼？"
"具體不清楚，但有幾個家主偷偷去過爺爺，估計是問你有沒有老婆之類的。"東方遜偷偷笑著，"要不要我...."
"呃，你讓你爺爺說清楚。"韓楓有些無語道，"這不心知肚明我有多少女人了嗎。"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韓楓解鎖車門："到了。"
東方遜剛要下車，突然被叫住："對了，大舅哥。"
"啊？你叫我什麼？"
韓楓撓了撓頭：“大舅哥啊，忘了跟你說，晚棠現在也是我老婆。”
沒有理會東方遜那噴火的眼神，韓楓繼續說道："明天的行動......"韓楓轉頭看他，眼中似有星辰流轉，"你幫我看著點一個人，我兄弟王浩。"
東方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重重點頭後跳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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