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特意去快印店洗的。"柳夢然將相框放在電視櫃正中央，那裡原本隻放著她和蘇晚晚的合影，"他說......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東方晚棠的指尖撫過相框玻璃，冰涼的觸感卻讓心口發燙。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用力點頭。蘇晚晚蹦過來摟住她脖子："哭什麼呀！明天讓他把照片p成婚紗照掛臥室！"
"晚晚！"柳夢然紅著臉去捂她的嘴，三人笑作一團。
廚房裡，韓楓聽著客廳的嬉鬨聲，嘴角不自覺上揚。鍋中的番茄燉牛腩咕嘟冒泡，他嘗了口湯汁，又撒了把羅勒碎。冰箱門上不知何時貼滿了便簽條——柳夢然工整的食譜筆記、蘇晚晚鬼畫符的購物清單，現在又多了張東方晚棠用朱砂畫的平安符。
家的味道......）
這個念頭讓他動作頓了頓。曾幾何時，他都隻把這裡當作一個住的地方，現在卻充滿了生活的痕跡，自己的父母也在身邊。砧板上切好的三文魚排是柳夢然愛吃的，蒸鍋裡的蝦餃是蘇晚晚欽點的，正在醃製的雞翅則參考了東方晚棠帶來的古方。
"需要幫忙嗎？"玻璃門被推開一條縫，東方晚棠探進半個身子。她已經換上了家居服，頭發鬆鬆挽起，露出纖細的脖頸。
韓楓晃了晃煎鍋："馬上好，去等著吃就行。"
但她還是溜了進來，默默拿起蒜瓣開始剝。兩人在灶台前並肩站著，空氣中彌漫著某種微妙的安靜。窗外最後一點霞光透過百葉窗，在流理台上切出暖金色的條紋。
"相框..."東方晚棠突然小聲開口，"謝謝。"
韓楓關小火，轉頭看她。女孩垂著眼睫，耳尖在燈光下透出薄紅，像初熟的櫻桃。
"應該的。"他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你都是我老婆了，這點算得了什麼。"
東方晚棠剝蒜的手指微微一頓，耳尖那抹薄紅迅速蔓延到臉頰。她沒抬頭，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誰、誰是你老婆......"
"昨晚的事這麼快就忘了？難道你還想賴賬？"韓楓關掉灶火，轉身撐在她兩側的流理台邊，將人圈在方寸之間。番茄的酸甜氣息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形成一種奇妙的氤氳。
東方晚棠下意識後退，腰卻抵在了冰涼的台沿。韓楓得寸進尺地貼近，鼻尖幾乎蹭到她發燙的耳垂："要是真想謝我......"他故意拉長語調，熱氣嗬在她敏感的耳廓，"今晚就由你來侍寢吧？"
"你！"東方晚棠猛地抬頭，卻撞進韓楓盛滿笑意的眼眸。那裡麵跳動著灶火的暖光，還有某種更深邃的、讓她心悸的東西。
未出口的抗議被突如其來的觸感打斷——韓楓竟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咬。不疼，更像羽毛搔過心尖，卻讓東方晚棠渾身過電般酥麻，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唔......"她輕哼一聲，整個人向前栽去，正好被韓楓接個滿懷。
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加速的心跳。東方晚棠把發燙的臉埋在他胸口，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他圍裙帶子："流氓......客廳還有人......"
韓楓低笑，胸腔震動傳遍她全身："所以意思是......沒人的時候就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東方晚棠羞惱地捶他肩膀，力度卻軟得像撒嬌。她聞到韓楓衣領間淡淡的油煙味，混合著令人安心的檀香，突然覺得這樣賴著也不錯。
窗外最後一道霞光漸漸隱沒，廚房自動感應燈亮起暖黃的光暈。蒸鍋噗噗冒著白汽，燉鍋裡的湯汁咕嘟作響，一切都在提醒著晚餐時間臨近。
"好啦。"韓楓終於鬆開她，指尖掠過她滾燙的臉頰，"再抱下去菜要糊了。"語氣裡滿是得逞的愉悅。
東方晚棠慌忙後退兩步，差點碰倒調料架。她低頭整理並不淩亂的衣擺，聲如蚊蚋："我、我去擺碗筷......"
轉身時卻差點撞上玻璃門——原來早就被拉開了大半。蘇晚晚和柳夢然扒著門框探頭探腦，兩雙眼睛亮得驚人。
"繼續啊？"蘇晚晚咧嘴壞笑，"當我們不存在就行！"
東方晚棠"啊"了一聲，捂著臉衝出廚房，連拖鞋跑掉了都顧不上撿。
身後傳來蘇晚晚的大呼小叫："晚棠，你臉怎麼紅得像番茄！是不是偷吃啦！"
柳夢然接過韓楓手裡的鏟子，順勢嘗了口鍋裡的菜："味道不錯。"她抬眼看他，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不過下次偷吃記得擦嘴。"說罷在韓楓的嘴角上一吻。
韓楓下意識抹嘴角，才發現被耍了。柳夢然已經翩然轉身，發尾掃過他手臂："晚棠的拖鞋我拿過去了，我們等著開飯。"
韓楓摸著被親到的地方，搖頭失笑。鍋裡的魚確實有點焦邊，但香氣反而更濃鬱了。就像這個原本格格不入的女孩，正用她笨拙的方式，慢慢融入他們的生活。
當最後一道菜上桌時，電視正在播放無聊的綜藝節目。蘇晚晚搶走最大的雞翅，柳夢然細心給每人盛湯，東方晚棠偷偷把挑出來的青椒夾到韓楓碗裡——被他逮個正著。
"挑食？"韓楓挑眉。
東方晚棠理直氣壯："卜卦說我今天忌綠色。"
"那你把香菜挑我碗裡也是卜卦說的？"
"那是...那是給你增旺桃花運！"
柳夢然噗嗤笑出聲，蘇晚晚趁機偷走東方晚棠碗裡的蝦餃。四人吵吵嚷嚷地吃完這頓遲來的晚餐，窗外的月亮已經升得很高。
收拾碗筷時，韓楓發現冰箱門上多了張新便簽。東方晚棠娟秀的字跡寫著：「明日吉時：巳時宜歸家，午時宜...」後麵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他笑著把便簽撫平，一抬頭就看見三個女孩擠在洗碗槽前鬨騰，泡沫沾了滿手。柳夢然在教東方晚棠用洗碗機，蘇晚晚卻故意往她們臉上抹洗潔精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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