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彆多管閒事!你先做你自己的事!”盧子騰聽了唐運的話,有點不耐煩道。
對於周才虹這個年紀輕輕的老油條,他也是無可奈何,扣工資懲罰已不足以讓她意識到危險,而她家裡的情況又讓盧子騰不忍心上報開除。
周才虹的父親一隻腳殘疾,母親精神失常,而奶奶則癱瘓在床,一家四個人的所有希望都在她的身上。
破罐子破摔,以及對前途沒有任何期盼,是她目前的唯一的狀態。
而苦心學過的紡織廠管理規範知識告訴唐運,周才虹的行為一旦稍微出點差錯便是覆水難收。
唐運抓起機器一旁的工帽,靠近周才虹的身後,將帽子遞給她,淡淡道:“給。”
周才虹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睜開疲憊的眼皮,扭頭一看,發現是新來的員工,隨即微微皺眉,欲言又止,但還是把帽子接了過去。
隻是,剛接過帽子,周才虹便一把將帽子扔在地上,繼續操作著機器。
“欸?”剛轉過身的唐運吃驚地扭頭望著地板上的帽子,“你怎麼把帽子扔了?”
“我有讓你幫忙拿嗎?”周才虹的口氣仿佛一潭死水。
“你應該把頭發盤起來更安全。”
“嗬,你是組長嗎?”周才虹對著前方白了一眼,伸出雙手側著頭,將背後的長發撩撥到胸前。
“這是安全規範常識!”
對於唐運的話,周才虹此時仿佛將其當成空氣,不再回話,繼續觀察著機器的運轉。
望著眼前無視他的周才虹,唐運望了眼快速轉動機器滾軸,雙手叉腰,心裡一股無力感升起。
他無法理解眼前的員工,竟如此無視條例要求。
……
每周一上午九點是艾艾佳紡織公司的例行晨會,對上周工作的總結和下周工作的部署。
這是唐運來這家公司的第一個例會。
米諾一扭一扭地走進會議室,抬頭望了一眼唐運,隨即走近他,抬了抬鼻尖上的眼鏡。
“唐運,聽說你適應能力很強,表現很出色,當初沒看錯你哦!”
在唐運回話前,米諾已快步離去,坐在前麵一排椅子上。
“你是新來的?”一個約摸二十多歲的女人,經過唐運時,停了下來。
她的眼睛不大,雖是單眼皮,卻充滿朝氣和活力,獨具一番不一樣的氣質,隻是現在的表情似乎並不友好。
唐運不明白她問這話的緣由,畢竟新進的員工不止他一個。
她不是唐運的直屬上司,唐運便沒有言語,微微點頭,隨即望向手裡的筆記本。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的朋友。”這個女人繼續望著唐運說道,“也許我看錯了。”
“相似的人很多,正常。”唐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