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艾子辰停住腳步，警惕地看著四周，眾人亦然。
談小沙向後拉動唧筒，獵槍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棕色汽車裡的司機顯然也聽見異響，立刻將車熄火。
空氣如同凝滯一般。
唐運的喉結上下蠕動兩次，極力壓製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隨即眼眸小心地掃視四周。
“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一個沙啞低沉的老頭聲音從旁邊一簇草叢中發出。
羅田良打開手裡攜帶的手電筒，朝聲音處照去。
果然，一個滿頭白發、瘦骨嶙峋、身形佝僂的老頭子被強光手電筒一照，又是一個踉蹌，竟朝唐運身上摔去！
唐運瞬時被老頭連帶著狠狠摔向地上。
二人身上瞬時沾上不少草屑泥灰。
唐運拉扯住老頭的手腕，旋即放開，仰天躺下，不過他很快就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汙泥。
“你是什麼人？”艾子辰上前一步，蹲下身，揪住他的衣領。
談小沙的獵槍抵住老頭的太陽穴，這讓唐運的心臟快要提到嗓子眼上。
在艾子辰的示意下，羅田良快步走到老頭身旁搜了神，發現他的身上隻有一張老照片。
在手電筒光下，照片上，一條老黃狗吐著舌頭趴在地上。
老頭嘴裡模糊不清地念叨著：“你……你們乾什麼？你們是什麼人……還我的照片，我……過來找我的小愛，我的小愛丟了，小愛……”
艾子辰疑惑，問道：“小愛是你什麼人？”
“小愛是我養了十五年的老狗！我和他相依為命，我隻有它了，可是它昨天丟了，不見了……嗚嗚……”
老頭開始哽咽。
談小沙正要朝老頭扣動扳機。
老頭見狀，雙手合十連連叩首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是你們的地嗎？我不踩了，不踩了……”
唐運見此危急關頭，手指在微微顫抖，一股寒意從頭貫穿到腳底。
他慌忙對艾子辰道：“算了吧，他也是無心的，看起來年紀也很大，有點可憐。”
聽到這話，艾子辰上前一步，竟朝老頭狠狠打了一巴掌，隨即惡狠狠地問道：“你今年幾歲？”
“俺……九十了。”
“真的假的？九十歲還能到山上找狗？”一旁的羅田良質疑道。
唐運見眾人起了疑心，便解釋道：“我老家九十歲的老人比他健壯的多了去，不奇怪。”
說罷，他就開始呻吟，大罵老頭道：“還不快走！？你把我撞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要不是艾老板大人有大量，你今天就沒命了！”
他猛推一把老頭，老頭這才緩過神，慌不擇路地逃走，驚恐萬狀。
談小沙再次抬起獵槍，對著老頭逃走的方向瞄準。
“不用管他！看他也沒幾天活的，”艾子辰淡淡道。
“你怎麼知道？”羅田良疑惑。
“九十歲老人一旦受驚摔倒很容易就掛掉！”艾子辰壓下談小沙的槍口，陰冷一笑。
羅田良思索片刻，說道：“我看這個地方以後不要來了，換個交易地點。”
艾子辰微微點頭，沒有言語。
“屠宰場西北側那個茅草屋，我看倒是不錯。”羅田良繼續提議道。
“行，下次在茅草屋交易，記得通知他們。”艾子辰雙手抱胸，神情似笑非笑。
老頭走後，眾人繼續朝黑車方向行進，不料，突然，艾子辰高高抬起右手臂，示意後麵的人停下。
啥意思？
一陣陣的，一驚一乍，嚇得唐運心頭一顫一顫的，身上的冷汗黏在貼身內衣和褲腿上，錐心的寒冷穿透他的全身上下。
就在這時，黑色麵包車上的人終於拉開門，提著戶外手電，快速下車，又從後備箱抬出三個巨大的麻袋，和五個金屬箱子，放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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