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許鵬飛正被他的老師,也就是沈唯安現在的班主任,葉惠琴攬著。
葉惠琴差不多四十多歲,戴著眼鏡,一眼看過去,完全就是一副老教師的派頭。
此刻她將許鵬飛拉在自己身邊,一隻手將他護在身後,同時另一隻手指著對麵的許家人,正眉飛色舞地吵著什麼。
因著對麵的人群那是圍了裡外好幾層,沈唯寧實在是聽不清,便伸著腦袋又往前湊了湊。
隱約中,她聽到葉惠琴的聲音:
“你們還狡辯,我都聽孩子們說了,你們一家人天天打許鵬飛。警察同誌你看看,這孩子的臉估摸著就是被他爸打的,還有背上,我也看了,有好多舊傷呢!”
說著,葉惠琴似乎還把許鵬飛身上的傷拉開給警察看。
那幾個警察看了之後,低聲似乎說了什麼,隨後還有一個拿起筆在紙上開始記錄。
還不等他們開始說什麼,就聽對麵堵著門的女人吵吵。
她上來就要去抓躲在葉惠琴身後的許鵬飛,同時嘴裡還罵罵咧咧道:“好你個許鵬飛,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不就是打你兩下嗎?哪家小孩沒挨過揍,結果你竟然還叫老師和警察過來,你真是長能耐了啊!”
劉玲仗著自己身形壯實,將葉惠琴給撞開,一把就將許鵬飛給扯了過去。
說話間,那手就要揚起來,眼看就要當著所有人麵打許鵬飛。
見此,一旁的警察自然不會眼巴巴看著。
其中兩人連忙合夥將她製止住,同時其中一個人還嚴聲嗬斥道:
“你這是乾什麼呢,還想當著警察的麵打孩子嗎?”
“我就打了怎麼樣!”
在劉玲的意識裡,她絲毫沒有覺得打孩子這件事是犯法的,更是理直氣壯:“他是我生的,彆說打他了,就算是真把他弄死了,那也不關你們的事!”
本以為她這番無賴發言,會讓對麵的警察束手無策。
但是這片民警可能也是看多了這種喜歡撒潑耍無賴的女人,不僅絲毫沒手軟,反而還直接開口:
“行啊,既然你還想把親生兒子弄死,那這已經可以列入犯罪了,先把你帶回警局再說吧。”
說著,那民警拿出手銬來就要把劉玲的手給拷上。
這操作可直接就把劉玲給嚇壞了,連忙掙紮著喊:“不要不要,我不去警察局,我剛才是瞎說的!”
她本身就胖,再加上一掙紮起來,差點把要給她拷上手銬的民警給掀飛。
活脫脫像是一頭過年要被殺的豬,難摁。
同時她也見反抗無效,開始哭嚷起來:“我真是命苦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這老的老的不爭氣,天天使喚我,靠我養活。這小的也是,竟然還去報警抓我!真的是好人沒好報啊……”
一時間,整個樓道裡都是劉玲的哀嚎聲。
許鵬飛見他媽哭成那樣,也是有些不忍,便上前想將她扶起來:“媽,你先起來吧,我去和警察說,不會讓他們抓你的。”
隻是他剛走到劉玲麵前,手都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就被劉玲發狠似地推了一把,還聽她惡狠狠道:
“你給我滾,都是因為你這個禍害精,天天吃我的喝我的,結果到頭來我就是養了個白眼狼!”
劉玲的字字句句,都紮在了許鵬飛的心上。
他年紀小,加上本身性子就好強。
此刻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被親生母親這麼謾罵,一時間,他氣憤無以言表,直接怒吼出聲:
“那我求著你生我了嗎?還不如當初把我一生下來就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