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潘姐指點。我覺得我和謝書記還是挺聊得來的,和汪縣長打交道就比較困難。”
吳歡實言相告。
潘莉淡淡一笑:“汪泉是從基層打拚上來的,基層工作經驗豐富。按理說,臨湖縣的主要領導這樣搭配,應該是比較好的。事實證明,我們太理想化了。汪泉和羅向斌一樣,能力越強,危害越大。告他黑狀的人也不少。”
“紀委沒動他?”
吳歡借著酒勁,問了一句很不應該問的話。潘莉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接他的話。
這情形讓吳歡有些尷尬。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居然在市委書記麵前問這麼敏感的話題。
“那個宋時軍的u盤已經引起了信州官場的大地震。有些人根本無心工作,總是想著法子打探案情,這樣怎麼行?”
潘莉說出了另一個問題。這種情況,在u盤上繳之前就已經預計到了,如今果然變成了現實。
乾部隊伍人心惶惶,證明一些乾部和宋時軍曾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吳歡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經得起紀委的審查,也是潘莉所欣賞的地方。
“唉,我說不開心的事了。我們喝酒。不說一醉解千愁,起碼也能讓我忘掉一些煩惱。”
有了做秘書的經驗,吳歡深諳和領導相處的方式方法。儘量挑一些潘莉喜歡的話題說。
比如孩子的教育。
潘莉有一個女兒叫潘冬冬,在貴族學校讀初中了。由於工作太忙,她基本上一個月去一次學校看她。
一談起潘冬冬,潘莉的話就多了起來。說著,說著,她就談到了吳歡自己。
“吳歡,你已經二十八歲了,正是結婚生子的大好青春。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何凱倫。娶了她,你的人生會少走很多彎路。”
潘莉的眼神裡充滿了關切。
要不是那起綁架案,吳歡和潘莉的感情應該不會有現在這麼親密。
感情這種東西很奇怪。吳歡一想起自己的頭枕在潘莉的胸脯上,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這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領導,體態豐滿,相貌俊美,氣質上更是充滿了女人味。
自從和潘莉以姐弟相稱,吳歡覺得自己在這世界上多了一個親人。
“潘姐,謝謝你。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如果撇開門戶之見,我覺得她還是很適合我的。”
吳歡認真地說道。
潘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既然適合你,你就去追啊。人家何姑娘都找上門來了,你還無動於衷,你以為她不傷心嗎?”
“我和她說過了,我會認真考慮一段時間。好事多磨,急不得。婚姻大事,不僅牽涉到兩個人,還牽涉到兩個家庭。”
看得出來,在吳歡的觀念裡,並不是要攀附權貴,而是更注重女方的人品。
如此慎重的態度,讓潘莉對他又高看一層。
潘莉問道:“你去看了劉金標?”
“是的。”吳歡說道:“他的腿安裝了假肢,在拐杖的幫助下能走得比較好。他說他不想離開工作崗位。”
潘莉思忖兩秒,說道:“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到時候我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如果他還要繼續當局長,我就把鄭行樂調進市公安局,以刑偵大隊副大隊長的身份主持工作,等條件成熟了再轉正。”
兩個人的觀點竟然不謀而合!
吳歡還在琢磨著怎麼和潘莉說鄭行樂的事情,潘莉已經在考慮了。
把鄭行樂從縣刑警大隊長的崗位調到市公安局工作,對於潘莉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鄭行樂自己的職業生涯卻像開了掛似的。
“我還是那句話,隻求做大事,不求做大官。官位和責任是聯係在一起的。官位越大,承負的東西就越多。你要想走官場,注定了要失去很多,要承受很多。有時,甚至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程冰貪腐金額高達三百萬。他隻不過是個小秘書,這種人一旦重權在握,豈不是社會的大蛀蟲?”
臨彆的時候,潘莉鄭重地囑咐吳歡做人做事的道理。吳歡點了點頭,內心充滿了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