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映虹是沙洲村曹氏家族的人。父母親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鄉政府工作。
在吳歡的提拔下,曹映虹當上了副鄉長,也算是祖宗墳頭冒青煙。
吳歡和其他班子成員還在門口就已聞到酒菜飄香。
曹映虹笑吟吟地迎了出來。
“吳書記,盧鄉長,歡迎你們。”
這是一座三進的農家小院。中間為客廳和廚房,兩側為臥室。吳歡四處參觀了一下,覺得曹映虹的家比自己家富裕很多。
吳歡的老家隻有兩個破房間,據說已經有一百多年曆史了。而曹映虹的家應該是新建的。
曹曉罡二十二歲,十八歲當兵。去年退伍返鄉,隨父親一起修地球。偶爾上山打獵,打到的獵物拿到鄉菜市場賣,補貼一點家用。
曹父曹母不善言辭,也不懂怎麼和領導打交道。無論吳歡怎麼請,他們都不肯上桌吃飯。由於陳希在外麵招商引資。在家班子成員剛好八人,一張八仙桌,八個位置剛好坐滿。
吳歡和盧紹文作為正副主官,很榮幸地安排在首席。吳歡很不習慣。論年齡,論輩份,這個位置都不應該是他坐的。論職務,那就當之無愧。
這一次,曹映虹用的不是糯米酒,而是農村自釀的穀酒,還泡了枸杞、人參、天麻等中藥材。
盧紹文是鄉長,資格又最老,所有人都把他當成老大哥,自然成了大家敬酒的焦點。
盧紹文也是酒精考驗的老戰士,曹映虹一把焦點對準他,就被他擋了回去。
“曹副鄉長,你的升遷主要是吳書記推薦的,你應該敬他,不要搞混淆了。”
曹映虹頑皮一笑:“這個道理我當然懂。盧鄉長,我們今天是家宴,不談工作。你是我們這群人當中年齡最大、資格最老的前輩,先敬你一杯,等會再敬吳書記,你說我哪裡錯了?”
“好吧,你有理。但你也要滿上,男女平等嘛。女人不能搞特殊化。”
......
你來我往,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
五斤裝的藥酒被喝得精光,平均下來,每個人都有六兩多了。
曹曉罡又不知從哪裡提來了兩箱啤酒。
吳歡最怕喝混酒,容易醉人。
“曹副鄉長,啤酒就不要開了。大家已經儘興了,不能喝醉,醉酒傷身,還影響工作。”
曹映虹調皮地笑了笑:“吳書記,你還是心太軟了。盧鄉長至少一斤半的酒量,薑常務兩斤酒量,林有娣主席一斤的酒量。還有其他人,沒有誰的酒量會低於一斤。剛才那點藥酒,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夠癮。”
吳歡聽得頭皮發麻。自從他當上書記,鄉裡的酒局大為減少。一般情況下,都是用糯米酒招待客人。
盧紹文也調侃道:“我來高南峰已經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到曹映虹家喝酒,沒喝醉對不起她。大家都不要保守,放開酒量用力喝,就當我們提前喝慶功酒。”
辛苦一年,的確很少像今天這樣放飛自我。
吳歡又一次成為敬酒的焦點。這些班子成員在喝酒的問題上又特彆會來事,每一次敬酒都能找到理由。
一場家庭酒宴,吳歡、盧紹文和曹映虹三個人都被灌得酩酊大醉。
吳歡是在林有娣和薑身林的攙扶下才回到宿舍。他迷迷糊糊地睡到下半夜,聽到窗外的雨聲,才一個激棱起身。
原來自己已經在鄉政府的宿舍了!
吳歡洗了冷水臉,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一看手機,有兩個未接電話,全都是何凱倫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