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坐在辦公室裡，手中緊握著一份關於先鋒機械廠土地性質的文件，眉頭深鎖。文件上清晰標注著這塊土地的性質——工業用地，而曹小牛卻擅自將其改為商業開發，建起了所謂的“陽光花園”住宅項目。這不僅嚴重違反了土地使用規定，還直接影響了工業園區的整體規劃，甚至可能破壞臨湖縣未來的經濟發展布局。
“吳縣長，曹小牛那邊已經開工了，工地上熱火朝天，根本停不下來。”秘書鐘永新推門進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吳歡放下文件，目光堅定如鐵：“不管他停不停，這塊地是工業用地，不能用於商業開發。你馬上通知相關部門，勒令陽光花園項目立即停工，否則依法強製執行。”
鐘永新點點頭，轉身去安排。吳歡深吸一口氣，心中明白這件事絕不會那麼簡單。曹小牛是在談國華任期內購得這塊土地的，背後關係錯綜複雜，絕不會輕易放棄這塊肥肉。
果然，沒過多久，曹小牛的電話就打到了吳歡的辦公室。
“吳縣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曹小牛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滿，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我這項目可是經過縣裡批準的，您怎麼能說停就停？”
吳歡語氣平靜，但態度堅決如磐石：“曹總，先鋒機械廠的土地性質是工業用地，不是商業用地。你擅自改變土地用途，已經違反了相關規定。要麼你按照規劃辦工廠，要麼把土地退回政府，沒有第三條路。”
曹小牛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吳縣長，您這是要斷我的財路啊。我這項目可是投了不少錢，您一句話就讓我停工，損失誰來賠？”
吳歡不為所動，語氣依舊沉穩：“曹總，規定就是規定。如果你覺得有異議，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但在此之前，項目必須停工。”
掛斷電話後，吳歡知道，曹小牛絕不會善罷甘休。果然，沒過多久，談國華的電話打了進來。
“吳歡，曹小牛的事我聽說了。”談國華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似乎想從中找到突破口，“他那個項目原本是要轉為商業用地的，這件事還沒辦成，我就被調走了。你能不能通融一下？畢竟他也投了不少錢，停工損失太大了。”
吳歡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談主任，那個地塊位於工業園區和中心城區之間，屬於臨湖縣的繁華地段。你們把土地賤賣了，每畝地隻賣了二十萬。這其中有多少貓膩，我想你自己心裡清楚吧？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擅自改變土地用途，那我們的規劃還有什麼意義？”
談國華沉默片刻，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吳歡，我知道你堅持原則，但有時候也要考慮實際情況。曹小牛在臨湖縣經營多年，關係複雜，你何必跟他過不去？”
吳歡語氣堅定，毫不退讓：“談主任，這不是過不過得去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那我們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談國華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多說了。不過，吳歡，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掛斷電話後，吳歡心中明白，談國華這是在赤裸裸地威脅自己。曹小牛絕不會輕易罷手，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一天上午，曹小牛的父親曹大力親自找上門來。吳歡對曹大力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當年他在高南峰鄉工作時，曹大力曾給予他不少支持，兩人之間也算有些交情。
“吳縣長，小牛的事，您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曹大力坐在吳歡對麵，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甚至有些低聲下氣，“他那個項目確實有問題，但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他做生意也不容易，要是虧了本，承受不住啊。”
曹大力打起了親情牌，試圖用過去的交情來打動吳歡。吳歡心中一陣複雜，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語氣堅決：“曹書記，土地性質是紅線，不能碰。當然，問題已經發生了，我們可以協商解決這件事。”
曹大力見吳歡態度堅決，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生硬：“吳縣長，您這是要逼死我兒子啊。他那個項目已經投了不少錢，您一句話就讓他停工，損失誰來賠？”
吳歡不為所動，語氣依舊堅定：“曹書記，規定就是規定。如果你覺得有異議，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但在此之前，項目必須停工。”
曹大力見吳歡油鹽不進，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站起身，冷冷地說道：“吳縣長，既然您這麼不給麵子，那我們之間的情義算是到頭了。”
吳歡看著曹大力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知道，曹小牛絕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果然，沒過多久，吳歡接到曹小牛的電話。
“吳歡，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麼無情，你這是要逼我破產啊。把我惹急了，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曹小牛的語氣裡充滿了威脅，甚至帶著幾分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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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歡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冷靜，耐心地解釋道：“小牛，那個地段不適合建住宅小區，希望你能理解。如果通過法院判決，你或許可以得到一些補償。我不會讓你虧本，這還不夠嗎？”
曹小牛仍然不依不饒，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你當一個副縣長，就想推翻談縣長的決策。他現在已經是副廳級了，你算什麼？”
吳歡語氣平靜，但態度依舊堅定：“這和級彆沒有關係。我是從臨湖縣的大局出發，從來就沒有想過個人私利。你還不理解嗎？”
“我不理解。吳歡，你給我走著瞧。說不定哪天你走在大街上，就會被車撞死！”曹小牛憤怒地掛掉電話，留下吳歡愣怔了好一會。
對於曹小牛和曹大力，吳歡的感情很複雜。從內心講，他對他們是有感情的。想當初在高南峰鄉工作時，曹大力曾給予他不少支持，曹小牛也是當地的致富能手，兩人都曾是他工作中的助力。然而，短短兩年多時間，雙方的變化都很大。
曹小牛傍上了談國華，野心急劇膨脹，再也不是那個隻會做竹編工藝廠的小老板，而是夢想著成為億萬富豪。他的目光不再局限於小小的臨湖縣，而是瞄準了更大的利益。而曹大力，雖然還算有些良知，但在舊先鋒機械廠的用地上，也是站在曹小牛的立場上想問題。曹家在這塊地上投下了兩千多萬，如果開發成功，至少可以獲利兩個億。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吳歡無奈地搖了搖頭，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太陽穴，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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