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站在市政府大樓的走廊裡，心情複雜。剛剛結束的強拆行動雖然得到了謝泊鈺和吳佳富的表揚，但他心中卻沒有絲毫輕鬆。
他知道，曹小牛的事情遠未結束，他有談國華撐腰，談國華的背後又是馬丁勝。
“吳縣長，洪市長已經在等你們了。”秘書輕聲提醒道。
吳歡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領，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會議室裡，謝泊鈺和吳佳富已經坐在了長桌的一側，而另一側則坐著信州市新任市長洪成森。洪成森的臉色陰沉，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
“吳縣長，坐吧。”洪成森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吳歡坐下後，洪成森開門見山：“曹小牛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們臨湖縣的處理方式，讓我很震驚。”
謝泊鈺和吳佳富對視一眼，謝泊鈺開口道：“洪市長，曹小牛擅自改變土地用途，違反了相關規定，我們依法采取了強拆措施。”
洪成森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依法？你們知不知道，曹小牛在這個項目上投了幾千萬？現在你們一句話就把他強拆了，損失誰來賠？”
吳歡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洪市長，土地性質是紅線，不能碰。曹小牛擅自改變土地用途，已經違反了相關規定。我們依法處理，沒有任何問題。”
洪成森的目光落在吳歡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吳副縣長，你倒是挺有原則的。但原則能當飯吃嗎？曹小牛的項目如果能順利開發，對臨湖縣的經濟發展也是有好處的。你們何必這麼死板？”
吳歡不為所動，語氣依舊沉穩：“洪市長，工業園區的規劃事關臨湖縣的未來，絕不能因為曹小牛的私利而隨便更改。如果我們這次讓步，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洪成森的臉色陰沉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吳副縣長，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智商嗎？”
吳歡沒有回應，而是轉頭看向謝泊鈺和吳佳富。謝泊鈺輕咳一聲，開口道：“洪市長，吳縣長的意見也是我們縣委縣政府的意見。曹小牛的事情，確實需要依法處理。”
洪成森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依法處理？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曹小牛的項目已經停工，損失誰來賠？”
吳歡正要開口，洪成森卻揮了揮手，打斷了他：“這樣吧，我提個方案。你們把工業用地改為商業用地，由曹小牛繳納土地出讓金。這樣既能解決問題，又能為縣裡增加財政收入，何樂而不為？”
吳歡心中一沉，知道洪成森這是在為曹小牛開脫。他毫不猶豫地反對：“洪市長，這不行。土地性質是紅線，不能隨意更改。如果我們這次讓步，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洪成森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吳副縣長，你這是要跟我對著乾嗎？”
吳歡不為所動，語氣依舊堅定：“洪市長，這不是對著乾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在原則上我們堅決不能讓步。”
洪成森沉默片刻，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多說了。不過，曹小牛的損失必須有人來賠。你們縣政府給出一個解決方案吧。”
吳歡正要開口，吳佳富卻搶先說道：“洪市長，我們可以考慮給曹小牛一定的賠償。畢竟，他在這個項目上投了不少錢。”
洪成森點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滿意：“這才對嘛。你們縣政府給出一個合理的賠償方案，儘快解決這件事。”
吳歡心中一沉，知道吳佳富這是在妥協。他正要開口反對，謝泊鈺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說。
會議結束後，吳歡、謝泊鈺和吳佳富三人回到臨湖縣，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
“吳縣長，洪市長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如果我們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賠償方案，這件事很難收場。”吳佳富開口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吳歡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吳縣長，這個曹小牛和談國華勾肩搭背，背後肯定有肮臟交易。我建議紀委徹查這件事。”
謝泊鈺輕咳一聲，開口道：“吳歡，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洪市長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我們再不作出讓步，和洪市長的關係就不好相處了。再說，談國華已經是副廳了，還主持省扶貧辦的工作。如果我們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賠償方案，這件事很難收場。”
吳歡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可以考慮給曹小牛一定的賠償。但賠償金額必須合理，不能讓他占便宜。”
吳佳富點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這樣吧，我們以五千萬的價格，結束曹小牛的土地紛爭。這樣既能解決問題，又能為縣裡減少損失。”
吳歡心中一陣無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同意。”
“吳縣長，曹小牛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還有什麼擔心的？”鐘永新推門進來，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吳歡搖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曹小牛的事情雖然解決了，我們的處境卻越來越不妙了。小鐘，你統計一下，我分管工業園區以來，招來了多少企業？”
“總共落戶企業一百二十四家，全都是規模以上企業。”
鐘永新不假思索地說道。
“有這麼多嗎？”
吳歡自己都覺得吃驚。他僅僅當了一年半的副縣長，招商引資的成效比前五年的總和還多好幾倍。
工業園區成立五年了，僅僅二十多家企業落戶。其中還有些企業處於半停產狀態。
“這些企業能給縣財政增加多少稅收？”
吳歡又問道。
“三億五千萬。”
鐘永新又答道。
吳歡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這個秘書當得還比較合格。
“吳縣長，短短一年多時間，就實現了全縣財政收入翻番了。這種成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鐘永新繼續說道。
吳歡長歎一口氣，說道：“目前的成績還不夠。我的目標是打造國家級高新技術產業園，產值超五千億，利稅超百億。”
鐘永新嘟囔了一句：“吳縣長，我們已經很努力了，上級連一個表揚都沒有啊。”
吳歡忍不住笑道：“我們要表揚乾什麼？表揚值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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