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口不提馬國濤的事，這種反常的平靜反而讓在座眾人更加不安。
常務副市長劉明試探道："馬國濤分管的黨群工作..."
"暫時由我直接負責。"吳歡一句話堵了回去，"現在請發改委彙報經濟指標完成情況。"
這種按部就班的會議節奏，讓所有人都摸不透市委書記的真實意圖。
中午十二點半市委食堂
吳歡破例在機關食堂用餐，特意選了靠窗的公開位置。很快就有乾部壯著膽子過來"偶遇"。
"吳書記，鋼鐵廠改製進展順利，職工們都很感激..."國資委副主任湊過來搭話。
"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吳歡微笑回應，"對了，你們張處長最近在忙什麼？"
副主任臉色一變。張處長是馬國濤的親信，昨天剛被紀委叫去談話。
"他...他請假了..."
吳歡點點頭沒再追問，但這個信號已經明確傳遞出去——紀委的調查不會止步於馬國濤。
下午三點。
程蔚匆忙推開辦公室門："書記，聽說金天在省紀委交代了很多問題，牽涉到一大批乾部！"
吳歡手中的筆頓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我是一小時前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否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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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謠，也不傳謠。一切都以事實說話。市長出了問題，牽涉到一批乾部也很正常，大不了再進行一次人事調整。我們的隊伍不缺人才。”
想到金天和馬國濤曾經和省紀委副書記劉江的關係很好，吳歡直接撥通省委常委、紀委書記鄧宏的電話："鄧書記，金天的案子..."
"省裡會成立專案組。"對方語氣平淡，"你們濱海配合就好。晚上八點，我們見個麵。"
掛斷電話，吳歡臉色陰沉。官場裡的事情實在太隱晦了。有些事情，就算吳歡想破腦袋，也很難知道真相。
鄧宏的態度，就讓吳歡有些琢磨不定。吳歡有些後悔自己打這個電話。
晚上八點省委招待所
吳歡獨自駕車來到省城。在招待所最隱蔽的包廂裡，省紀委書記鄧宏已經先到了。
"小吳啊，壓力不小吧？"鄧書記親手給他倒茶。
"有鄧書記掌舵，我們有信心做好工作。"
鄧宏搖搖頭，推過來一份文件："看看這個。"
文件顯示，金天舉報了省裡兩位重要領導，並提供了關鍵證據。作為交換條件，他的案件將由省紀委直接辦理。
"明白了吧？"鄧宏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案子。希望你們和省裡的步調一致，不要再插手了。"
吳歡心領神會。金天成了"汙點證人"，用更高層的秘密換取了自身安全。
"濱海方麵..."
"該查的繼續查，但範圍不要擴大。"鄧宏點了點桌子，"你年輕有為，要懂得審時度勢。"
深夜返程路上。
吳歡的手機收到加密信息，是杜明發來的最新調查結果：
金天出事前，曾與省長秘書密談47分鐘。談話內容不詳，但次日省長辦公室突然銷毀了一批文件。
車窗外的夜色如墨。吳歡知道，這場博弈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金天雖然倒台，但更大的魚還藏在深水區。而他手中的籌碼，除了鋼鐵廠案證據鏈，還有那個神秘的u盤......
有些禁區，似乎連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都不能碰。
"程蔚，明天上午召集紀委常委開個會。"吳歡撥通電話，"我們要重新梳理一下辦案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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