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媽媽的一聲怒吼,讓那些飛舞著朝父親咬去的頭發蜈蚣瞬間滯住。
一身黑衣宛如黑夜使者般的凶媽媽猛然回頭,直勾勾的看向媽媽。
“夠了?”
“你還有臉這麼說話?”
“你的兒子都要死了,你卻在這裡和我說夠了?”
“究竟是你夠了,還是我夠了?”
質問間,凶媽媽的嘴角同樣流出血來。隻是她的血與媽媽嘴角的黑血不同,反而是猩紅的。
有種無比詭異的熾烈在其中。
一滴血液滴在地板上,將大理石材質的地板瞬間燙出一個碗大的坑。
她臉上掛著憤怒的笑容,一步步朝媽媽走了過去。
“你這個死女人,你說說夠了是什麼意思。”
麵對凶媽媽的咄咄逼人。
媽媽抬手在胸前捏了個慈悲的法印。
瞬息間,凶媽媽嘴角的血液回流,地上那個燙出的大洞也恢複如初。
凶媽媽恍惚了一瞬,眼睛裡的憤怒悄然消失,變成了慈悲。
可接下來,她的慈眉善目,瞬間變成了雙目赤紅,憤怒滔天。
“你敢用你的力量修改我的認知!”
“你找死!”
“眥……!!!”
虛無而刺耳的聲音,以凶媽媽為中心,向四周傳來。
地板上,80乘80寬的瓷磚上出現一張張憤怒的臉。
所有的家具上,長出一張張凶媽媽的臉。
整個房間中,一切的一切,都長出了一張張臉,它們開始同時憤怒。
“死!”
“死!”
“死!”
“……”
每一張臉都在無比憤怒的嘶吼著,向周遭傳遞著憤怒的情緒。賦予著感知憤怒的器官。
媽媽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
她謹慎的抬起雙手,想要在胸前捏出一個靜心的法印。
可此時,
她潔白如玉的手臂上,竟然浮現出一張張與她一模一樣的嘴臉。
那些嘴臉一個個對她怒目而視。
她,竟然已經無法驅動自己的手臂。
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凶媽媽,在與她搶奪身體的控製權。
一旁,爸爸見狀伸手摸向了腰間的竹簡和刑具。目光中閃過一抹謹慎。
廚房中,奶奶背後的一根根手臂悄然打開,一個個法器開始悄然發光。
家中的氛圍,
變得無比凝重。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父親從口袋中拽出一根生鏽的鐵釺,準備插向自己肚子時。
“吱呀……”
一道開門聲響起。
伴著開門聲,屋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息瞬間熄滅。
所有人轉頭,看向了那個打開的門。
那裡,二叔牽著一條黑狗,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他下身穿著一件黃色短褲,露出有力的小腿。
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t恤上寫著【京城歡迎您·2008】的字樣,並繪著一個奇怪的像跳舞的圖案。
他的穿著就像是一個整天窩在自己房間打遊戲的宅男。
可他僅僅隻是打開門,就讓整個房間的劍拔弩張瞬間消弭於無形。
以二叔打開的門為起點,無形的波浪流過。
屋子裡所有憤怒的氣息全部消失。
然後他邁步走了出來。
“你出來了。”
“好久不見。”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種十分俊朗又十分天神的微笑。
讓凶媽媽不由為之恍惚。
然後生出驚喜。
“二叔,你終於願意出來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