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望向司菀,問:“你想要這間綢緞莊?”
司菀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這副堪稱直白的貪婪模樣,讓司清寧忍不住嗤笑出聲。
“二姐姐,公府是虧待你了嗎?為什麼非要盯著彆人的東西?嫡庶有彆的道理你不懂嗎?還是說你仗著祖母的疼愛,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司清寧想幫司清嘉出口惡氣,在老夫人麵前,讓司菀下不來台。
反正司菀早就得罪了老夫人,徹底撕爛了這塊遮羞布,司菀也不好意思拿走綢緞莊。
她得不到的東西,彆人也彆想得到!
司菀睨了司清寧一眼,無論前世今生,這個三妹都是司清嘉的狗腿子。
但她之所以跟司清嘉走得近,也是為了多得著一些好處。
誰讓司清寧的嫁妝,早就被她那個濫賭的爹給敗光了呢。
“當日是父親做主,將綢緞莊給了我,姨娘和姐姐都同意了,我為何要拒絕?”司菀語氣輕飄飄的。
“一定是你逼迫大伯的!”
司清寧三兩步衝到柳尋煙跟前,攥住她的袖襟,“柳姨娘,你說句公道話,大伯為什麼會答應?”
柳尋煙神情微僵。
見狀,司菀噗嗤笑出聲。
司清寧還真會挑人,一下子挑中了把司清嘉當成眼珠子愛護的柳尋煙。
好歹前世做了整整十九年的母女,憑司菀對柳尋煙的了解,要是有選擇,她恨不得讓所有人都忘記那場鬨劇,也不願讓司清嘉的閨名有半點瑕疵。
這會兒司清寧非要把平息的舊賬翻出來,柳尋煙心裡能舒坦才是怪事。
隻怕如毒蟲撕咬般痛苦。
“你笑什麼?”司清寧瞪了司菀一眼。
司菀故意拉長語調,“我笑什麼?我笑你越俎代庖!笑你不懂規矩!分明是二房的姑娘,卻插手起大房的家務事,是不是父親今夜留哪位姨娘房中過夜,也得向你三小姐通稟一聲?”
司菀笑容格外燦爛,露在外麵的半張臉,美得驚人,說出口的話卻刻薄到了極點。
老太太不由多看了幾眼。
她這個孫女兒自打五歲那年左臉受了傷,平日裡就會特地將發髻弄得鬆散些,遮住那塊指甲大的傷疤。
此次從圍場回來倒是轉了性,發髻梳的十分齊整,看起來不再畏縮,反而多了些落落大方。
這才像他們秦國公府的姑娘。
老夫人暗暗點頭,和其他人想的不同,玉雕的事,她並沒有責怪菀菀。
隻是有心人故意陷害,那人在暗,菀菀在明,若她不管不顧繼續護著菀菀,反倒會讓她陷入險境。
“你、你!”
司清寧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被司菀這麼說,當即氣得眼圈通紅。
緩了好半晌,她才道:“祖母,司菀也太不像話了,您得給孫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