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嘉垂眸暗忖。
她狀似關心問:“菀菀,你臉色不太好,可是生病了?”
司菀抬頭,張了張口,囁嚅半天也未吭聲。
司清嘉早有預料。
她這個庶妹如今尚未出閣,被歹人擄走,就算什麼也沒發生,仍有損名節。
司菀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吐露真相。
司清嘉得到了“藥引”,心情大好,沒有為難司菀。
她柔聲道:
“若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如今哥哥不在府中,長姐如母,我在此地守著也是一樣的。”
司菀輕輕應了一聲,沒有挪步。
司清嘉也不強求。
倒是司序小跑著來到司菀跟前,無聲喚道:“姐姐。”
日前的那場大病,極耗精氣,司序瘦的下顎尖尖。
司菀揉揉他腦袋。
這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隻有七歲,那麼小,前世不僅耽擱了救治時間,盲了眼,還為司清嘉擋刺客。
丟了性命。
“宿主,柳尋煙來了。”係統提醒。
司菀暗暗冷笑,誰人不知,國公府的柳姨娘最是忠心不過,衣不解帶侍奉在主母身側,恭謹極了。
凡事講究有始有終。
先前那幾天,柳尋煙都在照看趙氏。
今日,司清嘉已經弄到了藥引,趙氏隻要服下摻入至親鮮血的湯藥,便會大好,她更加不能離開。
前世當了整整十九年的母女,直至死前,司菀得知當年狸貓換太子的真相。
也明白母親為什麼不愛她,反倒偏心高貴的嫡女。
柳尋煙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她最愛的除了自己,就是司清嘉。
此刻,司清嘉能鞏固她純孝之名,成為京城貴女的典範。
這可是大日子,柳尋煙自然不會缺席。
司菀衝著柳尋煙打招呼。
她敷衍點頭,心思完全沒放在司菀身上。
“熬煮這副藥,不知得耗費多少鮮血,大小姐受苦了。”
柳尋煙虛虛握住司清嘉的手,心疼不已。
“隻要母親身體康健,彆說割肉放血,就算要我的命也是值得的。”
柳尋煙連忙阻止,“大小姐,彆胡說,等夫人醒了,肯定會難過。”
這幅母慈女孝的畫麵,看得司菀滿心譏諷。
係統也被膈應得不輕,吐槽,“怪不得司清嘉是杜鵑命格,臉皮不厚,也做不出偷竊這等行為。”
“彆搭理她,這會兒有多得意,等下就有多難受。”
司菀轉動手腕纏繞的紗布。
她沒有受傷,自然也不會疼痛。
而少了她這個“藥引”,那碗湯藥便不會起效。
司菀看向昏迷不醒的趙氏,秀眉微蹙。
隻是不知母親的身體撐不撐得住。
察覺到宿主的想法,係統道:“宿主彆急,趙氏雖說氣血虧虛,卻不是急症,三日之內服藥即可痊愈。”
司菀抿唇,記住時間,不敢有分毫疏漏。
很快,嬤嬤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走進來。
柳尋煙接過托盤,眸光連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