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隻是擔心你。”
柳尋煙強忍住回頭看司清嘉的衝動。
她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她是妾,即使敬重正室和嫡女,也不宜在人前與她們走得過近。
否則,於清嘉的名聲有礙。
柳尋煙乾巴巴的解釋,不僅司菀不信,就連老夫人也產生懷疑。
柳姨娘和清嘉姐妹兩個都對藥引頗為關注,難道問題就出在藥引上?
是清嘉不想自殘,刻意造了假?
而柳姨娘向來疼愛清嘉,幫她隱瞞真相?
老夫人神情沉凝,握住司清嘉的胳膊,垂眸。
仔細觀察取血的傷口。
許是利器割得深了,皮肉綻開,絕不會有假。
既然真取了血,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調換了藥引,不然剛熬出來的湯藥豈會失效?
隻是,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偷走國公夫人的救命藥?
老夫人想不明白。
司清嘉思緒也亂作一團,罕見的慌了神。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司菀並未取血。
而她根本不是趙氏的親生女兒,放再多的血也隻是徒勞,沒有用。
但若是強撐著不放血,難道眼睜睜看著趙氏去死?
自己到底該從何處弄來藥引?
突然,司清嘉有了主意,手指不再顫抖。
她麵色慘白,身子一軟。
竟是昏迷了。
好在被秦國公及時扶住,沒讓司清嘉摔倒在地。
眾人沒有注意到,司清嘉昏迷時,恰好背對著他們,正麵僅站著柳尋煙。
她無聲做著口型:哥哥。
柳尋煙反應很快,滿臉擔憂:“大小姐應是失血過多,身子撐不住了。”
她猶豫半晌,吞吞吐吐,“那藥引怎麼辦?總不能再從大小姐身上取血,萬一損了根基……”
麵對美麗出眾的長女,秦國公終究還有幾分慈父心腸,他擰眉思索,當即拍板道:
“去把勉哥兒接回來,他是長子,本就該親自為母親侍疾,六年前,清嘉已經為他擔了一回,如今該他挺身而出了。”
柳尋煙緊繃的身軀頓時放鬆些許。
見狀,老夫人雖疑惑,卻沒有深想。
隻當柳姨娘是在擔憂清嘉的安危。
畢竟柳姨娘常年跟在芳娘身邊,清嘉也算是她親手帶大的,那孩子性情溫柔,比孤僻古怪的菀菀討喜得多。
兩人感情深厚也正常。
“讓陳管家親自跑一趟萬鬆書院,切莫耽擱。”
老夫人並非那等不明事理的糊塗蟲,孫女已經受傷昏迷了,她哪能強逼著孩子繼續放血?
序哥兒也才七歲。
想來想去,還是在外讀書的司勉最合適。
係統歎氣,“宿主,司清嘉不愧有氣運護體,手段委實不差,想從她手上把所有金羽都奪回來,隻怕不太容易。”
“不容易又如何?總不能認輸吧。”
司菀從沒想過,自己能憑借短暫努力,便摧毀司清嘉母女積累多年的根基。
她要做的,是腳踏實地,徐徐圖之。
“好在也不是全無收獲。”司菀杏眸含笑。
係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