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找到了姚杳!
那她肯定早就識破了自己的計謀,這該如何是好?
司清嘉不認得姚杳,但她心思縝密,瞧見柳逢川額角滲出冷汗時,便已知曉不妥。
這名女子究竟是誰?能讓柳逢川懼怕成這種地步?
金雀福身行禮,“主子,奴婢幸不辱命,將姚氏帶回府中。”
“姚氏?”
柳尋煙低聲喃喃,她仔細想了好半晌,也沒回憶起哪家懷了身孕的女眷姓姚。
此人應該不是勳貴女眷。
“司菀,你不打算解釋清楚嗎?”
秦國公的耐性早已被消磨殆儘,眼下他最想做的,便是好生教訓司菀,免得這丫頭如此狂妄,目無尊長。
“父親,方才柳公子口口聲聲說,他和女兒情投意合,還將那些習作的詩稿充作證據,以此證明我和他之間有情,是與不是?”司菀慢聲道。
秦國公強行按捺住怒意,頷首。
“可如果柳公子戀慕的,並非女兒,而是另有其人呢?”司菀意有所指,繼續道。
司清嘉心裡咯噔一聲,上前幾步,想要阻止司菀繼續說下去。
司菀卻不如她的意——
隻見她飛快走到姚杳麵前,一把扯下帷帽,露出那張與司清嘉足足有七分相似的臉。
姚杳驚呼一聲,想要逃離此處,偏生被金雀牢牢鉗製住,不得亂動。
她看向柳逢川,嗓音婉轉嬌柔,哀求:“川郎……”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受控製的黏在姚杳臉上。
仿佛磁石和鐵器般,密不可分。
隔了好一會兒,他們又看了看司清嘉。
像,真是太像了。
司清嘉美麗高貴,超凡脫俗,似天邊高懸的明月;
而姚杳則柔弱清雅,如小家碧玉,沁潤人心。
兩者氣質雖然有著天壤之彆,但五官卻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
在場的主子們一個兩個都是人精,也見過不少後宅的醃臢事兒,豈會猜不到粉衫女子的身份?
定是柳逢川養在身邊的美妾,拿來消遣解悶的玩意罷了,否則也不會一口一個“川郎”。
男子成婚前養了個美妾,充其量隻能算是家風不正,無甚大礙。
偏生這麼個女子,和秦國公的掌上明珠如此肖似,也不怪旁人多想。
司清嘉不敢置信的瞪著柳逢川,腦袋一片空白。
他、他怎麼敢如此侮辱自己?
竟找了個和她有七成像的替身,沒名沒分豢養著,還弄大了肚子。
簡直無恥至極!
若是傳出去,自己的名節有損,哪還有臉見人?
司清嘉邊搖頭,邊踉蹌著往後退,像承受不住打擊。
旁邊的趙弦月神色陰沉,質問司菀:“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司菀眨眨眼,杏眸瑩亮亮的,剔透如水晶,出口的話卻讓趙弦月無地自容。
“瞧趙小姐這話說的,好像我才是那個惡人。
可你莫要忘了,不久前,要把私會外男的罪名壓在我頭上的,是你們;吵著鬨著要證據的,也是你們。
如今證據擺在眼前,姚氏的存在足以證明,柳公子心中傾慕之人不是我,這樣的證據,分量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