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裡,卻好似被淬了毒的刀子一下下戳刺,疼得她鮮血淋漓,疼得她恨毒了司菀。
同時,對趙氏的憤怨也更加深濃。
趙氏真是瘋了,堂堂一品誥命夫人,偏心一個毀容的庶女,打壓嫡女,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偏生趙氏不以為恥,甚至當著趙德妃和趙弦月的麵表現出來。
全然不顧及她該如何自處。
難道所謂的血脈情緣當真斬不斷嗎?
姨娘知曉當年的真相,將她愛重到了骨子裡。
可趙氏對此一無所知,為何還會親近司菀?
司清嘉想不通。
趙弦月對表妹的性子很是了解,知道她麵上不顯,心裡已經難過了。
便給那位清風居士遞了個眼神。
清風居士輕咳一聲,不再故作高深,直截了當道:
“這位善信七殺無製,水盛漂土,五行之氣激蕩不休,肆意衝撞,恐會影響身邊人。”
司菀將蜜橘咽進肚,喝了口茶,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居士莫不是想說,我刑克六親,是不祥之人?”
清風居士瞳仁一縮,歎息:“看來善信早有預料,倒是貧道多言了。”
“居士提醒得正是時候。”趙弦月急忙接話。
“我們又沒看過二小姐的生辰八字,也不通相麵之術,哪裡知曉她的命數?更未能料到,她的命居然這麼硬,還有可能妨害身邊人。”
眼見著趙弦月越說越不像話,趙德妃沉了臉:
“弦月,菀菀也是你的表妹,莫要胡言。”
趙弦月被太師府寵得驕橫跋扈,便是知道小姑母身份貴重,她依舊不肯罷休。
“弦月沒有胡言,說的句句屬實。
您方才也瞧見清風居士的本事,道法頗為高深,為人相麵對清風居士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咱們需得早做準備,免得釀成惡果後悔莫及。”
司菀嗤笑:“釀成惡果,後悔莫及?
趙小姐,你說說看,我能釀成什麼惡果?”
趙弦月暗罵司菀沒規矩,下意識看向清風居士。
後者肅容作答:“像善信這等命格,若是不加以規製,尋求破局之法,隻怕會害人害己,尤其對尚未出世的胎兒不利、”
“你大膽!”
司菀厲聲嗬斥,打斷了清風居士的話。
“偏殿內唯有德妃娘娘懷有龍嗣,你卻口口聲聲汙蔑本小姐會衝撞胎兒,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趙弦月和司清嘉對視一眼,沒想到向來內斂寡言的司菀,竟會如此情緒外放,把她們嚇了一跳。
委實出人意料。
清風居士麵不改色,強自辯駁:
“善信彆再自欺欺人了,你命數如何,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否則,你乃公府嬌養的小姐,頰邊為何會留有疤痕?這正是煞氣外泄的征兆,需予以壓製,不可繼續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