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趙氏攜司菀姐妹入宮,目的便是請趙德妃相助,向皇帝求情。
趙德妃腹中懷著龍嗣,又與皇帝感情甚篤,應該也能將司勉從牢獄中放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沒曾想司清嘉竟搶在趙氏之前,開了口。
瞥見泣涕漣漣,柔婉嬌弱的女子,司菀不由挑眉。
她這個姐姐思維果真敏捷,眼見著一計不成,為了不讓趙氏苛責於她,便主動出頭,從司勉身上入手,保全自己純孝良善的名聲。
可惜,許多事情根本不受司清嘉控製。
譬如氣運值。
【司清嘉:氣運值六十五】
無機質的係統提示音再度響起,司菀垂眸望著地麵磚石的紋路,唇角微勾。
餘光瞥見她這副模樣,司清嘉氣得險些壓製不住自己的怒氣,她忙拿起絹帕,輕輕拭淚,遮掩扭曲的表情。
係統:“宿主,鳥銜簽之局的幕後主使雖然是司清嘉,在自始至終都是趙弦月籌謀的,因此,即便勘破此局,司清嘉氣運值下跌依舊不算明顯,隻有一點。”
係統長籲短歎,覺得可惜。
它的宿主有勇有謀,聰慧至極,若非被鵑女竊走了氣運,如今必定耀眼至極。
“穩紮穩打便是,不必急於一時。”司菀無聲道。
聽完司清嘉的哭訴,趙德妃雖覺得司勉愚蠢,丟了世家子的氣度,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外甥,也不忍他在牢獄中受儘苦楚。
她沉吟片刻,道:“待陛下前來鐘粹宮,姨母自會為你哥哥求情,隻是——”
“隻是什麼?”司清嘉握住趙德妃的手,急切問。
“勉哥兒到底太糊塗了,日後怕是無法襲爵。”趙德妃忍不住歎息。
此一點,趙氏早有預料,她撥弄著佛珠,道:“勉哥兒行事莽撞,性格衝動,便是老爺請旨讓他襲爵,我也不會同意的,他還需磨礪。”
司清嘉怔忪抬頭,不明白趙氏是著了什麼魔。
那可是襲爵?憑什麼說放棄便放棄。
難道就因為哥哥礙了司菀的路,母親就連嫡長子的前程都不在乎了嗎?
糊塗至極!
司清嘉眼底隱隱泛起水光,和方才做戲流的淚不同,她是真恨上了趙氏。
恨她偏心,恨她不顧一切維護司菀。
離開鐘粹宮,母女三人乘坐馬車折返公府。
路上,司清嘉一語不發,沉默坐在角落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那個坑蒙拐騙的清風居士,則被打了三十大板,送到了太師府。
用來約束行事無狀的趙弦月,讓她明白立身不正,會有怎樣的下場。
趙夫人向來疼愛女兒,否則也不會把趙弦月寵成這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好在太師也是明理之人,知曉女兒被趕出鐘粹宮,必定是觸及了德妃的底線,若是再不收斂,後果不堪設想。
他狠下心腸,教訓趙弦月。
趙夫人跟他鬨了好幾場,可太師深諳慣子如殺子的道理,強忍著不鬆口。
太師府亂成了一鍋粥。
而秦國公府也未能消停,隻因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司勉,在兩日後被衙役送了回來。
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形銷骨立,配上獰惡的眼神,像是一隻餓狠了的野狼。
司清嘉衝上前,握住司勉滿是傷痕的手,淚水撲簌簌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