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直覺哪裡出了問題,偏生他思量許久,都沒有找到答案。
即便背後滲出不少冷汗,將貼身裡衣打濕,七皇子麵上仍一派鎮定,並未露出半點慌亂。
早朝結束後,皇帝將太子和七皇子等人召到養心殿。
除天家父子三人及侍衛外,還有一個生麵孔。
那人年輕俊秀,有些靦腆,應是個門第不高的普通書生。
七皇子心思縝密,知道尋常書生根本不可能被帶到養心殿,此人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老七,你提出的弛禁之策確實有些新意,卻不夠完備,比起齊書源稍遜一籌。”
七皇子看向齊書源,張了張口,嗓音嘶啞的問:“父皇,齊公子也對開海禁一事知之甚深?”
麵對自己向來欣賞的兒子,皇帝也沒有隱瞞的打算,點了點頭,道:
“太子昨日便將齊公子帶進宮中,朕與他討論開禁政策,無論何種方麵,他提出的想法,都能堵住疏漏。”
若沒有齊書源,皇帝可能會對七皇子刮目相看。
但人最怕的就是比較,珠玉在前,誰又能注意到螢火之光?
更何況,老七提出的設想,也與府中幕僚脫不了乾係。
不過,他那幕僚也有些眼光,知道弛禁乃至開禁是大勢所趨,根本無法阻擋。
聽到皇帝的話,七皇子恍若雷劈。
他本以為自己會憑借弛禁政策,受到父皇重用,豈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齊書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和太子關係密切。
七皇子強忍內心翻湧不休的怒火,笑著拱手:“恭喜父皇又得良臣。”
太子緩步走到七皇子麵前,似笑非笑道:“七弟,你府上的幕僚也頗有本事,不如帶進宮中,與書源商討一番,指不定會讓弛禁之策愈發完善。”
“書源,你將昨晚新琢磨的內容,說與七弟聽聽。”
齊書源沉聲應是,自顧自將昨晚結合弛禁之策,想出來的遞進征稅法說了出來。
其中還囊括了許多手稿上的內容。
七皇子越聽,麵色就越陰沉。
到了後來,他拱了拱手,嘶聲道:“我府上的幕僚,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並無真才實學,何必讓她礙父皇的眼?”
七皇子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餘光瞥見他這副情狀,太子暗暗冷笑。
七皇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折返府邸的。
他神思不屬,推開書房門扇,美貌嬌柔的女子蓮步輕移,翩然迎了上來,不是司清嘉還能有誰?
“殿下,你總算回來了。”
司清嘉滿眼期盼,不顧所謂的規矩禮數,握住七皇子的手,卻發現青年指尖冰涼,沒有半點溫度。
即便外麵寒天冬日,奴仆也會準備湯婆暖爐等物,七皇子為何不用?
還沒等司清嘉問出口,便見情郎那張俊美麵皮狠狠扭曲,恍若惡鬼般猙獰。
“我且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齊書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