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帝對趙德妃的看重,無需細想,都知道會有醫術精湛的太醫守在鐘粹宮。
但司菀仍不放心。
大齊民風雖比前朝開放,到底男女有彆,宮妃生產時,身為男子的太醫鮮少會靠至近前,也難以仔細分辨產婦的情況。
情勢是否緊急,唯有穩婆知曉。
因此,她必須早做準備。
離開行宮時,司菀垂眸看了眼左手掌心,上麵浮現出紅痣的輪廓,若隱若現,顏色也格外淺淡。
司菀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係統主動解釋:“宿主,目前司清嘉有四十九點氣運值,雖已跌破五十,但障眼法仍沒有徹底消失,紅痣也不能完全回到你身上,必須奪取更多氣運,方能各歸各位。”
“好。”
司菀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事緩則圓。
轉眼又過了小半個月,天剛蒙蒙亮,趙氏便帶著司菀,準備入宮。
趙德妃要臨盆了。
司菀握住趙氏冰涼的指尖,安慰:“您彆急,姨母福澤深厚,定能平安誕下麟兒。”
“你姨母年輕時為聖上擋劍,損了身子,年歲漸長,又未曾生育過,我怎能不擔心。”
趙氏眉頭緊蹙,心中還有其他憂慮,未曾吐露出來——
宮中人心詭譎,保不齊便會有誰生出惡念,使出下作手段,謀害芸娘。
她隻有這麼一個妹妹,不容有失。
馬車吱嘎吱嘎往禁宮的方向行去,司菀掀開車簾,瞥見前方太師府的馬車,眸光微閃。
“司清嘉在那輛馬車裡。”她十分篤定。
係統掃描了前方馬車的情況,給出答案:“宿主猜對了,鵑女確實在裡麵。”
近段時日,太子一直派人盯著司清嘉,傳回了不少消息。
譬如司清嘉去見了趙弦月一麵。
譬如兩日前,太師府從民間尋了幾名經驗豐富的穩婆入宮,侍奉在德妃身畔。
按照常理而言,太師府能有今日的聲勢地位,與趙德妃息息相關,絕不會做自毀長城的愚蠢行徑。
但若是太師府不知情呢?
被人當作棋子,肆意利用,進而戕害至親。
司菀抿唇,她對鐘粹宮的情況一無所知,又不甚了解婦人生產的過程,即便去了,隻怕也無法發現端倪。
“母親,我想下車一趟,您先入宮便是。”
趙氏麵露詫異。
司菀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馬車停在官道轉角處,司菀帶著金雀悄然離開。
前方太師府的馬車早已調轉方向,坐在車內的司清嘉和趙弦月,自然無法發現司菀的舉動。
半個時辰後,趙氏抵達鐘粹宮。
司清嘉回頭望去,瞧見趙氏獨自踏進宮室,麵色不由變了變。
“母親,您一個人來的?”她試探著問。
趙氏頷首,態度疏離。
旁邊的趙弦月先請安,而後忿忿不平道:“姑母,您莫不是忘了,清嘉才是您嫡親的女兒,又被封為孝安郡主,風光無限,怎能開府另過?讓旁人見了,指不定會以為秦國公府不懂規矩。”
趙氏語氣淡淡,“弦月,姑母先前提醒過你,莫要插手秦國公府的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