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妃麵容扭曲,眸底滿是怨毒之色。
剛剛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她被迫向元後所出的賤種低頭。
當年元後還在世時,她便恨極了那個賤婦,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本以為元後難產而亡後,自己便能過得順遂些,不用活在她的陰影之下,豈料太子依舊那麼惹人生厭。
即便七皇子無性命之憂,徐惠妃依舊覺得憋屈,惱怒非常。
她既恨那群不長眼的刺客,竟敢在端午這日襲擊天家;
又恨皇帝的冷血無情,在緊要關頭隻顧自己,完全不顧陷入危險的七皇子;
更恨太子張揚跋扈,會些功夫、手底下有幾個武夫便四處顯擺,招搖過市,讓老七如何自處?
種種情緒交織變幻,徐惠妃未能控製住表情,與往日賢惠知禮的模樣全然不同,沒曾想竟把趙德妃嚇著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徐惠妃趕忙平複心緒,啞聲道謝。
從磚石上站起身,徐惠妃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擔憂的看向漂浮在河道中心的龍舟。
這場騷亂已近尾聲。
司菀沒急著從木橋離開,免得因擁擠踩踏受傷。
過了兩炷香功夫,她才將家眷送進馬車,往公府行去。
一路無話。
回府後,趙氏吩咐奴仆,給各位主子送碗安神湯,又請大夫依次診脈,確定無礙後,才將心思放在司序身上,省得幼子受到驚嚇。
好在司序比她想象中更勇敢,倒是沒什麼事。
湘竹苑。
司菀沐浴過後,躺在貴妃榻上,手裡拿著一朵薔薇,撫過綻放的花瓣。
“恭喜宿主,七皇子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雷公藤的毒素早已滲入身體,你的計劃成了。”
司菀隨手將薔薇放在桌上,語調輕柔又透著篤定:
“從最開始,這個計劃就不會失敗。”
頓了頓,她繼續道:“七皇子受了傷,司清嘉必定會想方設法前去照看。”
係統不解:“水月庵有那群比丘尼看著,鵑女哪能溜出來?”
司菀:“那你便是小瞧了她,我那姐姐雖然僅剩下三十五點氣運值,手腕卻不差,估摸著早就摸清了庵堂的地形,再讓蘭溪假扮成她的模樣,掩人耳目,反正明淨師太又不會日日盯著她,總有機會的。”
係統嘖了一聲,不得不承認,鵑女確實膽大妄為。
做出這樣的舉動,也不奇怪。
正如司菀所料,從比丘尼口中得知有人行刺,且五皇子和七皇子還受了傷的消息時,司清嘉指尖微微顫抖,險些將手中的粽子扔出去。
“你說什麼?”她雙眼瞪的滾圓,滿臉不敢置信。
比丘尼道:“有人在觀競渡台行刺,兩位皇子和一眾勳貴及家眷受了傷。”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司清嘉不敢置信。
“貧僧不知。”
“那可有人死亡?”司清嘉追問,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期待。
她無不惡意的想:要是司菀死在這場行刺,就好了。
可惜,她沒感受到豐沛氣運的滋養,司菀應當無事。
“死者皆為刺客,其他傷者並無性命之憂,聽說有位皇子傷得最重,身中數刀。”比丘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