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才選擇了搭建沼氣池的做法,既行之有效,又能護住田土。
而司清嘉呢?
論知識廣博,她遠不如你,就算僥幸尋到除蟲之法,估摸著也隻是些簡略的經驗罷了,遠遠及不上經過發酵的沼液,又有何懼?”
聽到司菀這番話,係統逐漸冷靜下來。
是了。
如今的鵑女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氣運滔天的偽鳳。
她掠去的鳳凰金羽也隻剩下三條,要不了多久,便會被物歸原主。
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又有什麼好怕的?
係統安心了,吭哧了好半天,道:“宿主,這三連沼搭建起來,並非易事,不如稍微用些農藥,反正農藥顯出弊病,也是數年之後的事情,何必、”
“大齊的國力遠遜於你們,你們能承受得住農藥損害,是因為有識之士極多,集思廣益,想出了應對之策,便迅速推行。
但目前的大齊做不到。”司菀歎了口氣。
從前她一直認為,本朝地大物博,即便周遭有異族虎視眈眈,但隻需推行良法,仍無法撼動根基。
大齊依舊是天朝上國,屹立於世界中心。
但眼下看來,她眼界之狹隘,與井底之蛙又有何異?
天地廣闊,大齊並非國中之國,僅為其中較為繁華之一域,尚不能抵禦天災人禍。
司菀有些發愁,小手拄著下顎,琢磨著該如何增強國力。
正當司菀怔怔出神時,桌上的竹棍被人拿起來,輕輕戳了戳她的發髻。
“彆鬨,不然待會我去找將軍夫人告狀。”
近段時日,驃騎大將軍府的符瑛經常來農桑所找她。
小孩正是玩鬨的年歲,纏得司菀腦袋生疼,就時不時搬出將軍夫人嚇唬他。
司菀還以為是符瑛來了,連連擺手。
“司二姑娘要去找舅母,狀告什麼?”
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無比熟悉。
司菀雙眼瞪得滾圓,連忙轉身,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幼稚搗亂的人不是符瑛,而是太子。
“殿下,您怎麼來了?”她問。
“孤不能來嗎?”太子掂了掂竹棍,沒等司菀回答,又問:
“孤瞧司二姑娘情緒不佳,可是遇上了什麼難題?
經過發酵的沼液已經運往各州縣,明早便能投入使用,你莫要擔憂。”
司菀垂首,慢聲道:“臣女並非為此事擔憂。”
“那是何事?”太子一瞬不瞬盯著她,步步緊逼,寸寸不讓。
而司菀隻能倚著堅硬冰涼的椅背,儘可能往後靠。
“殿下,您離臣女太近,不合規矩。”司菀道。
太子假裝沒聽見,頗為執拗的追問:“到底因為什麼不高興?”
司菀無奈,歎息道:“我大姐姐應當從水月庵逃出來了,就藏身於七皇子府,她得知農桑所正在鑽研除蟲之策,難保不會橫插一腳。”
“那孤斬了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