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與七皇子政見不合,朝堂之上彷如針尖對麥芒般,不給對方留有餘地。
今日太子竟主動出言,為七皇子解釋。
讓周圍看客既震驚又感慨。
以往他們還以為太子幼時流落山林,野性難馴,即便後來延慶名師教導,也無法徹除那股子獸性,難與其他皇子相提並論。
不懂尊卑孝悌,不知仁義禮智。
沒料想他們居然走了眼,太子心胸之寬廣豁達,遠遠超過七皇子。
委實令人詫異。
司清嘉仿佛被人釘在了原地,渾身僵硬不動,恨不得直接昏厥過去。
她怎麼也沒想到,太子竟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七皇子名聲儘毀,與他何乾?
為什麼要將七皇子陷入癲狂一事,推到先前的龍舟遇刺之上?
毀了她的計劃。
司清嘉麵色慘白,腕骨幾乎快被七皇子捏碎了。
“殿下?”她眼眶含淚,喚道。
在顛茄藥粉的影響下,七皇子仍未恢複理智,抬手便是一耳光,狠狠扇在司清嘉臉上。
“你閉嘴!”
司清嘉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活了整整十七年,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早些時候,她在趙氏及太師府的庇護下,如明珠般耀目,熠熠生輝,誰會尋她晦氣?
後來,她的身份雖被揭破,但她既是大月國的座上賓,還成了未來的七皇子妃,沒受過什麼皮肉之苦。
怎料近段時日,她先被太後製成了一尊菩薩像,好不容易保住性命,暫時獲得喘息之機,又被七皇子掌摑。
這對祖孫,他們都該死!
即便內心熾火熊熊,恨得幾欲發狂,司清嘉裝模作樣慣了,麵上依舊是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不敢顯露出絲毫惱意。
見狀,七皇子心下鄙夷更甚。
當初他還真是瞎了眼,竟對這麼個惡毒愚蠢的女子動了真情,數次出手相助也便罷了,還被她拖累至此,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七皇子悔不當初,一把甩開司清嘉的手腕,將人推倒在地。
他也跌坐回原來的位置。
侍衛攙扶住七皇子,不讓他亂動。
太子行至徐琰跟前,吩咐道:“七皇子身體不適,勞煩定安伯將其送回府。”
徐琰是七皇子的親舅父,兩人打斷骨頭連著筋,自然不會拒絕。
等七皇子離開後,這場水浴儀式的主角也回過神來。
司清嘉踉踉蹌蹌站起身,捂著自己腫脹不堪的麵龐,向月懿公主求助。
月懿也沒讓司清嘉失望,當即差人將她送到廂房歇息。
館舍內的賓客魚貫離開。
隨即,月懿公主取來傷藥,親自為司清嘉冰敷腫脹不堪的麵頰。
“公主,今日事敗,該如何是好?”
司清嘉用力攥住月懿公主的衣角,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無論如何都不肯撒手。
“事敗?我倒不覺得。”月懿公主道。
“大姑娘的目的是在水浴儀式上,毀掉七皇子的名聲,就算他將自己的行徑推在受傷用藥之上,私德也定有瑕疵,不再似以往那般受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