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或許是某些人嫌棄孤曾經的經曆,覺得被狼群撫養長大的男子與禽獸無異,並非良配、”
“殿下莫要妄自菲薄!”司菀十分嚴肅,打斷了太子的話。
“當年您之所以流落在外,完全是賊人心生歹念所致,稚童流落山野,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又何須在意不痛不癢的流言?憑那些碎嘴的說去,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若殿下真覺得煩了,大可以收拾幾個跳得高的,殺雞儆猴,其他人也就老實了。”
太子眉目清朗,緩緩笑開。
他麵容本就極其俊美,姿容如玉山昳麗,驅散了連綿暴雨帶來的陰霾。
“孤願意等。”
太子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看似沒頭沒腦,卻成功讓司菀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活了整整兩輩子,她從未品嘗過情愛的滋味,太子近乎明目張膽的示愛,令她耳根滾燙。
馬車行至農桑所前,太子主動撐傘,小心翼翼攙扶司菀下車。
那把傘往女子所在的方向傾斜,將雨水遮擋在外,太子的肩膀淋濕大半,他卻毫不在意。
正在前廳吃茶的安平王,瞧見這一幕,不由嘖了一聲。
“這麼大的雨,怎麼特地來農桑所走一趟?可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兩人踏過門檻,太子從懷中取出手帕,遞到司菀麵前。
“臣女來農桑所,是為了求王爺您幫忙。”司菀直截了當道。
“幫忙?”安平王看了太子一眼,不明白有什麼忙是太子幫不上,而自己能做成的。
“什麼忙?”
“王爺消息靈通,手下也有許多能人,臣女想讓他們維護七皇子的名聲,以免有人肆意汙蔑這位殿下。”司菀慢聲道。
安平王懷疑自己聽錯了。
司菀和七皇子可謂是積怨已久,就算沒有直接撕破臉,也稱不上和睦,維護他的名聲,這和瘋了有何差彆?
“方才水浴儀式結束不久,七皇子掌摑了司清嘉,她想借此機會,求請陛下解除婚約,我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她如願?”
聽到這話,安平王心中疑惑更甚。
司家的兩個姑娘向來不睦。
司清嘉以庶女之身攀附上金尊玉貴的皇子,若司菀真對她心生抵觸,最該做的,便是想方設法毀掉這樁婚約。
她卻截然不同,竭力促成庶姐的好姻緣。
安平王能想明白就怪了。
“王爺有所不知,七皇子先前遇刺,傷了根基。”司菀以手掩麵,壓低聲音道。
旁邊的太子拚命咳嗽,聲如雷鳴。
安平王嘖嘖有聲,完全沒想到看似光鮮亮麗的七皇子,竟是個銀樣鑞槍頭,不中用了。
“這麼一看,二人確實是天定的良緣,若因流言蜚語生出芥蒂,委實可惜。”
頓了頓,安平王拍著胸脯保證:“本王會派人盯著,一旦有七皇子毆打未婚妻的消息傳出來,便稱七皇子是用了傷藥,才導致情緒不穩。
隻消停藥,即可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