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他應該看過幾本避火圖,想的多了些,才會在此等暴雨不歇的時日上火。”
“什麼避火圖?彆胡說!”司菀麵頰有些發燙。
係統笑得愈發囂張。
過了好半晌,司菀洗漱一番,吹熄燭火,躺在床上。
眼前昏暗一片,隻能隱約瞧見帳幔的輪廓。
“我也想看看避火圖。”
係統:“……”
糟糕!它的宿主好像學壞了。
翌日清早,司菀頂著黑眼圈起身,剛踏出房門,便直直撞上安平王。
安平王關切發問:“司大姑娘,沒休息好嗎?可是因為司清嘉的事情煩心?”
司菀有些心虛,麵上卻絲毫不顯,緩緩搖頭。
如今的司清嘉,怎麼可能讓她煩心?
兩人並肩而行,來到太子房間前。
安平王抬手輕叩門板,等內侍開門後,他抬腳踏入,便瞧見了英挺出眾的青年。
與以往神采奕奕的模樣不太相同,今日太子一反常態,眼眶下同樣染著青黑之色。
安平王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看司菀,又看了看太子。
暗罵自己多嘴,不該亂說話。
“安平王,怎麼了?”太子負手而立,問。
安平王連連擺手,“無事。”
司菀坐在案幾前,小口喝著占城稻熬的粥,米香濃鬱,熱氣騰騰,在洪災肆虐下,已經算是最好的吃食了。
“在水則碑附近巡檢的軍士搖了紅色旗幟,說明水位尚未降下。”
安平王將陽縣目前受災情況原原本本告知太子。
“安排全縣的甲長,由其通知管束的十戶人家分彆前往甕山避險,再派府兵乘坐民船,搜尋遇險的災民,一並送往甕山。”太子沉聲吩咐。
“除了本縣,記得派人通知下遊的州縣。”司菀溫聲提醒。
“另外,甕山上還需要搭建疫棚,大夫得盯緊些,畢竟山間地狹,災民又多,很容易爆發瘟疫。”
安平王點頭應諾,用炭條一一記下。
原本陽縣的百姓麵對天災,一個兩個全都心生絕望,怨聲載道,但得知太子親自趕往此地,疏散災民,一時間好似佛光普照,頓時精神起來,不複先前的萎靡。
按照他們的說法,還以為自己已經被朝廷所拋棄,哪知道身份如此尊崇的貴人和他們共同禦險,證明還有希望。
也願意配合救災的軍士。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無數封奏折卻似流水般被送到禦前。
不少言官參劾太子,稱琉河之所以衝垮堤壩,是因為先前遍設三連沼時,工匠維修不當,偷工減料,才會釀成惡果。
必須即刻召回太子,徹查修繕堤壩的工序。
參劾一事,也有不少皇子的身影,不過還沒有直接撕破臉。
堪稱暗潮湧動。
趙太師和宣威大將軍不約而同為太子爭辯。
要知道,如今親赴陽縣救災之人是太子,若僅因為幾句莫須有的猜測,便將太子召回,豈不是寒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