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徐惠妃滿是防備的目光,趙德妃啞然失笑,她來樊樓並非想看七皇子的笑話,隻不過皇帝執意讓她陪同罷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她又豈敢拒絕?
若非皇帝堅持,她還懶得趟這趟渾水。
趙德妃不再多言,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司清嘉身上,麵對這個口蜜腹劍心思狠毒的“外甥女”,她眯起雙眼。
係統:“宿主,你姨母神情不善,貌似很想收拾鵑女一通。”
司菀仔細看著腦海中的畫麵,不肯錯過任何細節,隨口道:“任誰被人玩弄於股掌多年,都會變得憤怒無比,更何況司清嘉又是個冷心冷血的,不惜以趙德妃的性命當作投名狀,討好徐惠妃,事情敗露後,被人算總賬也不奇怪。”
頓了頓,她似是想起了什麼,道:
“視頻轉播的開啟條件,是氣運值即將產生變化,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係統也十分期待。
這檔口,司清嘉明顯有些心虛,不敢麵對趙德妃。
她瑟縮了下,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還是徐惠妃主動為她解圍,道:“陛下,清嘉性情柔婉,賢惠溫良,這段時日多虧了她照顧璽兒,否則僅憑臣妾一人,根本支撐不住。”
“都是自家人,還跪在地上作甚?平身吧。”皇帝擺了擺手。
“多謝陛下。”
司清嘉緩緩站起身,想要避開趙德妃,卻又對上太後意味不明的視線,顫抖的更加厲害。
這般前有狼後有虎的處境,讓她如臨深淵,麵色霎時間蒼白如紙。
皇帝對壽安宮內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他覺得頭疼,抬腳走到榻前,看著表情呆滯的七皇子,問:
“不是說請了明淨師太施針嗎?師太是怎麼說的,老七的身體狀況如何,可能恢複?”
“施針的時日尚短,效果也不太顯著,有時候,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自然不能儘如人意。”徐惠妃無奈苦笑。
原以為明淨師太乃化外之人,能耐必定不小,豈料她治了這麼長時間,璽兒居然連好轉的跡象都無,真是沒用的廢物。
趙德妃本就是重情念恩的性子,也見不得有人汙蔑明淨師太。
她轉動著腕間的絞絲鐲,慢聲反駁:
“先前臣妾生小十一時,胎位不正,穩婆也存了異心,若非明淨師太及時出手,隻怕我們母子二人早就命喪黃泉了。
陛下,或許不是施針的效果不佳,而是有其他因素,耽擱了七殿下養病。”
徐惠妃冷了臉,“德妃這是何意?璽兒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傷成這樣,我定會傾儘所有醫治他,怎麼可能放任其他因素耽擱他養傷?”
“怎麼?德妃是覺得我在故意汙蔑一個尼姑?”徐惠妃柳眉倒豎,厲聲質問。
趙德妃不閃不避,迎上她的目光,“我隻是闡明事實,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惠妃信不過明淨師太,何必眼巴巴捧著令牌,前往水月庵,將人請回這樊樓呢?”
“你!”徐惠妃保養得宜的麵皮氣成了豬肝色,抬手指著趙德妃,顯然動了真火。
“都少說兩句!”皇帝被她們吵得頭疼,忍不住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