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夫人的話,司菀未覺得如何,倒是趙氏,不可避免的有些心焦。
近段時日,她也搜羅了許多青年才俊,想著甄選一番,再送到菀菀麵前。
可這些男子,不是婚前納妾蓄婢,就是意圖攀附公府門第,不是高門庶子,便是寒門書生。
連個條件與菀菀匹配的都無。
之所以如此,還不是柳尋煙造的孽。
嫡不嫡,庶不庶。
平白汙了菀菀的名聲,讓這些人家對她的女兒挑挑揀揀,趙氏出身太師府,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既心疼女兒,又憋了一肚子氣。
司菀還不知趙氏又動了議親的想法,勞累了大半個月,她現下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得回去好生休息。
眼見著她精神萎靡,嗬欠連天。
老夫人和趙氏心疼壞了,也沒有強留司菀,笑罵了幾句,便放她回房歇著了。
與此同時,秦國公也沒閒著。
他親自從庫房中挑選了兩件貴重禮物,還有司清嘉親手繪製的一幅仕女圖,分彆裝好,直奔七皇子府所在的方向行去。
自打七皇子的身子骨有所好轉,為了更好將養,便將他從樊樓移回皇子府。
人少些,也更周全。
路上,秦國公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七皇子雖對長女情根深種,但人死如燈滅,想要維係兩府的情分,僅憑這些物件兒怕是不夠。
還得憑借東風,方能長長久久的維係關係。
秦國公未下拜帖,直接趕到七皇子府。
聽到內侍的通稟,七皇子和徐惠妃麵麵相覷,都愣了一下。
“把人請進來吧。”七皇子猶豫片刻,道。
等內侍退下,徐惠妃再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麵色陰沉如水,“司長鈞怎麼來了?”
“誰知道呢?總不能是發現司清嘉沒死的事實。”
想起司清嘉的所作所為,徐惠妃怒意橫生,連帶著對秦國公也升起幾分恨意。
若不是司長鈞貪圖榮華富貴,寵妾滅妻,後宅亂作一團,哪會把司清嘉養成這副德行?
簡直冷血無情到了極點,和毒蛇也沒有什麼分彆。
不多時,秦國公被引至主臥。
看著倚靠在床榻上,麵色隱隱發青的七皇子,秦國公還以為前者是思念過甚,方才如此,不由暗自竊喜。
秦國公衝著徐惠妃母子拱了拱手。
“自打小女失蹤,殿下一直操心勞神,夜不能寐,但人死如燈滅,塵緣終有儘,還請殿下以身體為重,莫要太過記掛亡人。”
徐惠妃強擠出一絲笑,拿起帕子輕按眼角。
“瞧您這話說的,清嘉是本宮未來的兒媳,即便緣分還不夠,但本宮心裡已經認定了她,豈能輕易忘懷?”
“娘娘重情分,是小女的福氣。”秦國公忍不住歎息。
要是清嘉還活著,有這麼看重她的丈夫和婆母,日子指不定會有多舒坦。
偏生司菀命硬,生生將清嘉克得屍骨無存,委實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