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差役吃醉了酒,打翻了酒壇和油燈,導致天牢失火,燒死司清嘉及其他幾名女囚。
那些屍體都化為焦炭,根本無法辨彆出真麵目。
司菀笑盈盈給太子斟茶,輕聲道:“殿下,不若與我打個賭。”
太子挑眉,“什麼賭?”
“我賭司清嘉沒死,天牢裡的屍體用來掩人耳目,助她金蟬脫殼。”
太子低下頭,慢吞吞啜飲著茶湯,薄唇吐出兩個字:
“不賭。”
司菀湊上前,一疊聲說:“殿下難道就不好奇嗎?何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偷梁換柱,將天牢裡的死囚救出來?”
太子腦袋嗡的一聲響。
高大身軀瞬間緊繃。
他完全沒聽清司菀說了什麼,隻能聞到淺淡的馨香,仿佛最柔軟輕薄的布料,將他整個人牢牢包裹其中,帶來陣陣眩暈般的欣喜,他喉結不住滑動,強作鎮定,可耳根脖頸卻都染上了緋色。
虧得屋內光線昏暗,僅點了一支蠟燭,否則堂堂儲君的端肅威嚴,怕是保不住了。
“那人手段也足夠狠辣,為了掩蓋真相,一並燒死了幾個女囚。”
司菀嗤笑一聲,“若是意外失火,豈會造成這麼多傷亡?”
太子輕咳幾聲,啞聲猜測:“莫不是太後?她曾經將司清嘉做成肉身菩薩,有下手的動機,亦或是徐惠妃,想替七皇子報仇,才把司清嘉帶出天牢,意欲殘害折磨?”
腦海中浮現出早些時候瞧見的“畫麵”,司清嘉的氣聲中確實流露出幾分痛苦,卻不像遭受了嚴刑拷打。
更何況,徐惠妃已經被打入冷宮,要是沒等皇帝消氣,便再次犯禁,隻怕她惠妃的位份都保不住。
屆時膝下兩個兒子,一人癱瘓,一人年幼,還和母家離了心,日子霎時間從天堂跌至地獄。
徐惠妃可不是秦國公,沒那麼蠢。
“司清嘉惡貫滿盈,眾叛親離,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願意將心血耗在她身上?”司菀慢聲道。
太子瞳仁一縮。
“月懿公主。”
“我也覺得月懿派人劫獄的可能性最大,隻是這位公主性情狡詐如狐,地位也尤為殊異,代表著大月國。想要在她的遮掩下,找到司清嘉,委實不太容易。”
濃黑劍眉緊擰,太子沉吟片刻,說:“不如將大月使臣帶到圍場行宮,審問一番,不怕他不交代。”
“殿下,此舉不妥,一旦使臣在大齊出了事,勢必會影響邊境安定,月懿公主就是仗著這點,才有恃無恐。”
“那該如何是好?”
“引蛇出洞。”
自打兩國結盟以來,遂在邊境開設互市,不少行商將貨物運過去售賣,在朝廷官吏看管下,即便行商賺銀錢鑽空子的法門再多,也不敢用出來,隻得老老實實做生意。
大月氣候較為炎熱,生產花果,農田裡種的雖非良種,但產量也頗為可觀。
若是高價收購鮮花,用來炮製香料,大月百姓便會自然而然的舍棄糧食,栽種具有更高價值的作物。
而大齊推廣占城稻後,國庫充盈,糧食滿倉,想要扼住大月的命脈,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