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秦國公帶著一個嬌柔美麗、楚楚可憐的年輕姑娘來到老夫人院中。
他眼底滿是倨傲自得,負手而立,衝著趙氏道:
“這是司芩,年方二八,比司菀小一歲,是五房旁支的侄女,爹娘全都死在山匪刀下,是個命苦的。我想把她收為養女,就記在夫人名下,以後名字改作清芩。”
趙氏早就知道秦國公的打算,眼皮子抬也未抬,自顧自道:“我不同意,我膝下隻有兩子一女,沒有其他孩子,老爺想收養司芩姑娘便收養,但與我無關。”
收養一個成年的姑娘家,已經夠令人膈應的了。
秦國公還得寸進尺,想讓這姑娘排進嫡出才能用的清字輩,喚作司清芩。
就算菀菀不稀罕這個清字,也不能隨便給了旁人。
屆時在外人眼裡,一個養女壓了她嫡出的女兒一頭,裡外不分,親疏不明,像什麼樣子!
“你怎能如此狠心?司芩這孩子無父無母,咱們要是不收養她,指不定就被隨隨便便發嫁了!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搬弄是否?”
秦國公邊質問趙氏,邊惡狠狠地刮了司菀一眼,認定是她在挑撥離間。
司菀早就習慣了秦國公厭憎的神情,這會兒心裡非但沒有半點波動,甚至還尤為平靜。
她道:
“父親若心疼司芩堂妹,不如為她尋一門好親事,到底是司家的姑娘,公府照拂一二也是應該、”
“親事關乎女子一生,豈能輕易定下?說到底,你還是心思狹隘,見不得彆人好。”
“父親要是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
司菀掂了掂腰間的荷包,簇新的料子配上精巧繁複的繡紋,是趙氏一針一線親手做的,裡麵放著定安伯送的那把寶石匕首。
沉甸甸的。
司菀喜歡得緊,無論走到哪裡,都隨身帶著。
匕首削鐵如泥,指不定何時便會派上用場。
“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說收司芩當養女,她就是公府的小姐!”
秦國公擺出一品國公的威嚴,拍板道。
老夫人懶得與他一般見識,擦了擦手,漫不經心說:
“司芩丫頭也是個可憐見的,收養便收養吧,隻是名字不用改,省得惹人誤會。”
秦國公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挑中這麼合適的“養女”。
皮相美麗,身世淒慘,又是司家旁支的姑娘,比司菀聽話多了,把她身份抬高些,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偏生老夫人發了話,他又是孝子,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十五那天,陛下要親自前往娘娘廟題字,兒子準備將芩兒一並帶過去,往後還得勞煩母親,多帶著芩兒前去各府走動走動,也好讓他們知道,咱們公府多了位正經小姐。”
秦國公就差明說,要用司芩來攀附權貴。
趙氏皺眉。
早些時候,秦國公自詡家風清正,品行出眾,實際上呢?卻是滿肚子汙臭不堪的男盜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