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誕育的雛鳥居然都是畸形,即便成功孵化,也無法存活。
怪不得這對野雞如此心狠,殘忍吞食自己的後代。
“司、司二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秀郡主嗓音發顫,險些昏厥過去。
那一排排畸形雛鳥未免太瘮人了。
“我早就說過,香露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物確實能夠提高女子受孕的概率,但卻與虎狼藥沒有任何區彆,藥性剛猛霸烈,豈是尋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你們隻看到那些被選中的‘有緣人’成功受孕,可知十月懷胎之後,又會出現何種場景?”
司菀語重心長規勸。
她不知有多少人能聽進去自己的話,但將事實真相擺在眼前,該如何選擇,這些女眷心中自明,倒也無需她浪費口舌。
“娘娘廟都被查封了,我們又能去何處尋來香露?往後定不會再用了。”
明秀郡主不複方才的囂張氣焰,滿臉堆笑,也明白過來,為何司菀寧可冒著觸犯龍顏的風險,也要揭穿慧衡方丈的真麵目。
原來這起子和尚竟如此惡毒,口口聲聲宣稱香露能讓經久未孕的婦人懷上孩子,卻絕口不提胎兒是否康健。
一旦生出畸胎,下半輩子又該如何過活?
明秀郡主有些窘迫,訕訕道:
“二姑娘,多謝了。”
司菀點點頭,倒也沒有多言。
她喚來奴仆,將黑布上的畸形雛鳥處理妥當,才遙遙望向秦國公。
她的好父親麵色鐵青,死死盯著鳥籠裡的野雞,整個人仿佛神龕中的塑像般,僵立不動。
不知受了什麼刺激。
司菀款款行至趙氏身邊,經過秦國公和司芩時,她故作感激道:“難為父親和芩兒跑一趟,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了,你們莫要擔憂。”
聽到這話,司芩緩慢抬起頭來,與司菀對視。
她怎麼也沒想到,司菀竟早早做出了萬全的準備,甚至還將眾人的反應一一計算在內。
這樣的心機城府,未免太可怖了。
司芩肩膀不住顫抖,狼狽不堪的彆過頭去。
顯然是有些怕了。
與司芩相比,秦國公額角迸起青筋,貼身的褻衣都被冷汗打濕,眼底充斥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個不孝女雖說莽撞,但到底做對了一件事。
要是她沒有及時拆穿娘娘廟的陰謀,等自己求得香露,定會用在司芩身上,屆時若這個養女懷的孩子出了問題,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秦國公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活像是砧板上的魚。
司菀暗自發笑,攙扶著趙氏的手臂,徑自往主院所在的方向行去。
看著女子即將消失的背影,明秀郡主趕忙追了上去,倉皇發問:
“二姑娘,那些使用香露懷上身孕的女子,該如何是好?”
司菀淡聲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雌雄野雞憑借本能,欲將所有出了問題的幼雛吞食入腹,而人體亦是如此,隻消停用香露,拒絕使用任何藥物保胎,不夠健康的胚胎,會自然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