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獻上綠毛龜的司芩,她穿的何種顏色?”
“正紅。”
司菀無聲解釋:“我曾在你自帶的典籍庫中看到過,龜類對紅色尤為敏感,會本能的將視野範圍內紅色的物件當成食物,因此,隻要太子放下綠毛龜,它會便會奔向最近的紅色物體。”
係統頓時恍然。
怪不得司芩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養女,要在大長公主壽宴上穿正紅。
如此紮眼,隻為了得到所謂龜中仙的認可,成為太子命定的姻緣。
可惜太子心裡眼裡唯有司菀一人,再容不得其他女子,便是司芩容貌再美麗,打扮再出挑,也與他無關。
眼見著司菀成了太子的“命定姻緣”,司芩連連搖頭,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一雙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光。
這隻龜中仙是她好不容易尋來的賀禮,特地獻出,就是為了給大長公主賀壽。
珍貴無比,價值千金,憑什麼要給司菀那個賤人做嫁衣?
她才是秦國公府的小姐!
要給太子測姻緣,也該由她上場才是。
司芩滿心不甘,兀自挪動腳步,嗓音尖銳的道:“殿下,既是甄選良緣,隻驗證一次未免有些草率,不如多驗幾回。”
就算她當不了正妃,側妃之位也是使得的。
總得先入東宮,再徐徐圖之,方能享儘榮華。
大長公主麵露愕然,賓客也麵麵相覷,紛紛交換目光。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司芩會如此不守規矩,當眾質問太子。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一朝成了秦國公的養女,便張揚起來,全然忘了君臣之彆。
這份攀龍附鳳的心思未免太過明顯,也太過愚蠢。
這難道就是秦國公府的家風?
太子本就對這些陰司手段厭惡至極,他神情越發冰冷,道:
“草率與否,孤自有定奪,與旁人無關,司四姑娘管好自己便是。”
司芩柳眉倒豎,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秦國公扯住袖襟,用力拖拽回原位。
秦國公活了大半輩子,最是愛惜羽毛,此刻他臉色鐵青,嘴唇哆嗦不停,顯然氣得狠了。
“父親、”司芩咬牙喚道。
“你住口!”秦國公低聲嗬斥。
若不是礙於此地同僚甚多,秦國公真恨不得一耳光甩在司芩臉上。
她還嫌不夠丟人嗎?非要讓公府淪為所有人的笑柄才高興?
見秦國公沒有為自己出頭的意思,司芩委屈的直掉淚。
殊不知,她已經淪為賓客們的笑柄。
見證了這麼一出戲碼,二夫人生怕婆母氣壞身子,趕忙給老夫人端茶順氣,“您喝點水,壓壓驚。”
老夫人揉捏眉心,心道造孽。
司長鈞本就愚蠢,收的養女更是蠢鈍不堪,攀附權貴隻靠鑽營,完全看不懂旁人臉色,不知進退又不知好歹,遲早得把自己折騰進去。
這會兒即便被秦國公阻攔,司芩依舊忿忿不平,將規矩禮儀儘數拋在腦後,用那雙通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太子殿下。
完全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
但凡司芩有丁點腦子,便能知道,憑她的身份,若不是秦國公府,她根本不能站在宴廳之內,更遑論接觸這些皇親國戚。
早便被內侍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