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尋到答案,皇帝這一問,更是讓她不知所措。
月懿公主心臟狠狠一跳,麵上卻不露分毫,矢口否認:
“回陛下的話,玄雁卵是大月至寶,罕見珍貴至極,女子服下後會身具異香,不可能散發惡臭,您是不是弄錯了?”
“那司清嘉緣何通體惡臭,過了許久,味道方才消散?”皇帝又問。
月懿公主皺起眉,搖頭。
“月懿不知,但決計與玄雁卵無關,許是誤服了其他東西。”
月懿對玄雁卵的效果十分了解,若此卵有問題,當初塗抹了送子香露的婦人,又怎會散發出馥鬱的牡丹香氣?
眼下換成丸藥便出了岔子,兩者君藥一致,隻是配製手段略有不同,效果也不至於天差地彆。
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月懿公主低垂眼簾,遮住眸底一閃而逝的怨毒。
如此針對她的,除了司菀以外,不做他想。
此女城府極深,手段莫測,難保不是用什麼陰險招數,趁自己不備,在丸藥中下了毒。
賤人!
好好的獻功賜帛儀式鬨成這樣,就算皇帝性情穩重,也不免怒火中燒。
他勒令侍衛逐一排查,將渾身散發惡臭的女眷登記造冊。
其中有宮妃三人,已婚婦人十七人,未出閣女子十九人。
兩名侍衛分立左右,拖拽著司芩的胳膊,想要將她帶離,司芩卻似被嚇破了膽,拚命掙紮。
“你們快放開!父親救救女兒!”她哭喊不休。
瞥見神情陰沉的皇帝,秦國公咬緊後槽牙,低聲嗬斥:“亂叫什麼?侍衛把你們送到偏殿,便會請太醫前來診治,莫要丟人現眼。”
司芩低聲抽噎。
她心裡隱隱有種預感,之所以會變得惡臭無比,與服用的丸藥脫不了乾係。
將這三十九人送進偏殿後,侍衛又將正殿門窗大敞,呼嘯寒風吹進室內,滌蕩汙濁滯悶的空氣,那股子惡臭倒是消散不少。
留在正殿的眾人不由鬆了口氣。
安平王掃了眼公府所在的位置,明知故問:
“公爺,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您前段時間剛收了一個養女,今個兒怎的沒瞧見?可是將那位四姑娘留在府中了?”
秦國公臉皮抖了抖,內心惱恨非常,他暗暗告誡自己,正殿人多眼雜,萬萬不能失態。
好不容易平複了情緒,秦國公啞聲答道:
“我那養女也是個可憐人,不知何故,身上也沾染了臭味,這會兒被宮人帶到了偏殿。”
“原來如此。”
安平王刻意拉長語調,哦了一聲,一副了然的模樣,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秦國公隻看了一眼,便覺得掌心發癢。
“要我說,公爺身為養父,平日裡得多關心關心四姑娘,如今她染上這種怪病,往後該如何過活?”安平王佯作關切的勸了一句。
“您放心,當初清嘉也有類似的症狀,未滿兩月便已痊愈,這股惡臭不會持續太長時間。”
“恭喜公爺,保住了最後一個女兒。”安平王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