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你先把丸藥說清楚!”皇帝厲聲嗬斥。
玉貴人抽噎道:“殿內三十九人,包括臣妾,都曾服用過一種丸藥,那藥據說能美容養顏,服用後,效果確實頗為顯著。”
皇帝深深吸氣,隻覺得這些婦人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來曆不明的東西都敢入口。
萬一這不是什麼養顏藥,而是劇毒,又該如何是好?
“據說已逝的司大姑娘也有過同樣的症狀,她服用過玄雁卵,那是大月至寶,功效卓著,或許配製丸藥的幕後黑手,就是大月人士。”
玉貴人手中並無確鑿的證據,但她膽子大,心眼小,昨夜至今吃了這麼多苦頭,就算月懿公主真清白無辜,拉人下水,她心裡也能舒坦幾分。
“陛下,除了臣妾以外,還有兩個貴人也服食過丸藥。旁人倒也罷了,臣妾三人是伺候您的,萬一得天眷顧,懷上龍嗣,卻被丸藥戕害,那臣妾萬死也難辭其咎。”
皇帝眯了眯眼,眼神冷肅。
他在意的非是丸藥會損傷胎兒,畢竟三名妃嬪都未能懷上身孕,擔憂不存在的龍嗣,與自尋煩惱沒有任何差彆。
比起這個,他更怕枕邊人被丸藥控製,刺殺於他。
無論這藥是否與大月有關,都得將月懿找來,好生審問一番。
“你安心將養身體,等尋到消解惡臭的法子,再離開偏殿也不遲。”
說完這句話,皇帝掃也不掃玉貴人半眼,帶著趙德妃飛快離開,仿佛不願再在此地逗留那般。
玉貴人恨意滔天,她不明白以往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皇帝,怎的突然移了性子,非但沒有半點親昵,反倒格外生疏。
她用力咬住下唇,暗暗猜測。
莫不是趙芸娘在陛下麵前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否則何至於此?
帝妃二人回到養心殿,皇帝拿起鼻煙壺,指腹蘸取少許粉末,撚了兩下,放在鼻前嗅聞。
鼻煙深濃的氣味驅散了惡臭,皇帝緊繃的身軀緩緩放鬆下來。
“陛下,按照玉貴人所說,丸藥或許與大月國有關,這該如何是好?”趙德妃滿眼憂慮。
皇帝皺眉,道:“將月懿召進宮,朕親自審問。”
“若無證據,隻怕公主不會承認。”趙德妃溫聲提醒。
“無妨,月懿公主後,便讓太子帶人去宅邸搜查,若無異常,則可為其驗明清白,若真有與之相關的藥材香料,少不得從嚴懲處。”
皇帝自詡對月懿公主,乃至於整個大月國頗為優待。
但他並非全無底線,要是月懿執迷不悟,一錯再錯,就休要怪他不顧念兩國結盟之誼了。
皇帝先找來太子,叮囑幾句後,又派內侍召月懿公主入宮。
看到突然出現的內侍,月懿唇瓣略有些發白,整顆心不可避免的墜入穀底。
皇帝這是懷疑她了。
月懿深深吸氣,跟在內侍身後入了宮。
她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隊身著甲胄的侍衛闖入其中,仔仔細細梭巡,恨不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證據。
太子站在院中,風雪肆虐,他的眼神卻比風雪更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