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說我該如何自保,才不至於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大理寺卿尷尬至極,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道:
“秦國公雖為尊長,但其行凶作惡之舉,依舊難逃律法約束。
且今日之事,乃我等無意間撞上,並非司二姑娘主動告官,不算狀告尊親。”
大理寺卿擦了擦額間滲出的冷汗,隻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
《大齊律》有言:父為子天,有隱無犯。如有違失,理須諫諍,起敬起孝,無令陷罪。若有忘情棄禮而故告者,絞。
秦國公殺女之舉,雖惡性甚重,但司菀若主動狀告尊親,則違背了人倫孝道。
她又即將成為太子妃,判是不判?
大理寺卿並非迂腐守舊之人,也能看出司菀的無辜,秦國公的狠辣。
那根絆馬索以及四分五裂的車廂,便是最好的證據。
足以證明,錯皆在於秦國公。
而他自當秉公執法,為何要苛責無辜女子?
更何況,司菀為天下百姓、為大齊基業付出了了多少心血,大理寺卿亦有所耳聞。
真因秦國公丟了一條命,委實可惜。
得了大理寺卿這句話,司菀唇角微勾,福了福身,道:
“多謝大人明鑒。”
大理寺卿連忙側過身,不敢受她這一禮。
“應該的,應該的。”他滿臉堆笑。
一行人折返京城。
傷重昏迷的司芩被送進醫館,秦國公和雅娘子則被押入大牢。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所有人都震驚了。
隻因秦國公殘害的不是彆人,而是他膝下的兩個女兒。
嫡女司菀,養女司芩。
司菀運道好些,隻受了點皮肉傷,將養幾日便無甚大礙。
可司芩卻倒了血黴,四肢儘斷,失血過多,就算大夫儘全力醫治,依舊僅能保住她的性命,恢複好了,也是個不良於行、雙手無力的殘廢。
秦國公對兩個女兒痛下殺手之舉,堪稱喪心病狂。
幸好安平王和大理寺卿途徑密林,阻攔正欲行凶的秦國公,這才救下司菀、司芩,保住二人的性命。
“秦國公是瘋了嗎?司二姑娘要是我女兒,我非得把她捧到天上不可,要星星不給月亮。”
“怪不得趙夫人要與秦國公和離,枕邊人如此狠毒,誰看了不害怕?”
“幸好二姑娘肖似其母,沒有繼承秦國公的劣根,否則咱們老百姓可就得吃苦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管秦國公是不是二姑娘的生父,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關在牢裡算什麼回事?必須殺了他!”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和秦國公一起下大獄的,還有個婦人,好像叫什麼雅娘子。”
“我知道這個女人,是永安伯的親妹妹,不僅水性楊花,命還硬,年輕時跟彆的男人攀扯不清,克死了未婚夫和情郎。
也就是過的時間太長,大家把她當年的風流韻事都忘在腦後,這婦人才能重回京城過好日子。”
“依我看,秦國公之所以這般滅絕人性,其中指不定有雅娘子的挑唆,否則秦國公為何要殺害未來太子妃,他能舍下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嗎?”
“惡人配毒婦,果真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