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行獵,實際上是帶兵劫掠邊境的大齊百姓。
兩國開設互市的時間不短,吸引了不少行商,除了糧商被太子及安平王提前召回外,邊境還留有不少大齊人士,在此置辦田產,資財頗豐。
此時此刻,這些富庶的行商,便成為月懿公主眼中的獵物。
軍士們褪去鎧甲,換上粗布麻衣,用麵巾遮蓋容貌,他們強闖進一戶戶宅邸,洗劫行商家中的存糧和金銀財帛。
尋常護院根本攔不住這群訓練有素的賊匪,被洗劫一空,實在可憐。
這樣的可憐人,卻不獨一戶,而是成百上千。
暫時緩解了大月的燃眉之急。
“公主,邊境地廣人稀,若是繼續劫掠,過不了多久,這些行商也會紛紛搬離此處,又該如何是好?”
領頭的武將摘下麵巾,擦了擦麵上的血痕。
他隻圖錢糧,根本不想殺身害命,可提刀闖進民宅,總會遇到全家協力抵抗。
為了完成公主的命令,武將彆無選擇,隻能打殺那些人。
月懿公主抓了一把金燦燦的稻穀,壓抑許久的心情終於平複下來,甚至還透著幾分愉悅。
她不在意大齊百姓的死活,隻想讓大月子民衣食無憂。
“可惜,大齊推廣的占城稻,並不適宜大月栽種,必須等本國的稻米成熟,百姓能填飽肚子,才能收手。”
武將神情微黯,握住佩刀的手青筋迸起,不住顫抖。
“將軍,你無需自責,這些錢糧本就是大月應得之物,你可知,太子為何要突然召回糧商?”月懿慢聲道。
“為什麼?”武將嗓音嘶啞。
“他想逼大月百姓造反,推翻王族的統治,一旦大月陷入混亂,齊人便能坐收漁翁之利,此等惡毒卑劣的心思,你我豈能及得上萬分之一?
將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真當我是那等喪儘天良的惡徒,甘願對無辜百姓揮刀相向?不過是被逼無奈。”
月懿公主握住武將的手,語調輕柔婉轉,帶著絲絲誘哄的意味。
“再等幾個月,稻穀就能成熟,屆時我會將朝政交還給父王,前往寺廟修行,靜思己過,贖清自己的罪孽。”
武將抱拳行禮,聲如洪鐘。
“屬下遵命。”
月懿紅唇綻出笑意,眼神卻冷了幾分。
隻要她能熬過這一關,定要想方設法除了司菀,放任此女多活一日,她就一日不能安寢。
早些時候,月懿公主還想著通過鵑女奪走九尾金鳳的氣運,如此便能儘數為她所用,讓大月有機會吞並大齊。
但現在看來,讓九尾金鳳所攜帶的氣運歸於天地,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斷則斷。
距離邊境數百裡的一處峽穀,商隊在此安營紮寨。
年輕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生得高挑,肌膚猶如瑩白的暖玉,透著微微的粉,黑發如雲,僅用一隻素銀釵綰起,卻難掩國色。
一名身量頎長的俊朗男子站在她身畔,威勢不凡。
正是司菀和太子。
安平王闊步走來,將水囊拋給太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