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他厭惡越積越深,最終帶累長子和全族,還不如自己一死了之,也能證明清白。
皇後癱坐在地,默默垂淚,哭著哀求皇帝,讓他好生照顧長子,之後便因牟足力氣,撞柱而亡。
元後死得冤枉,淒慘,卻也不光彩。
縱使在符家查探之下,揪出了幕後凶手,將賊匪、大小佘氏以及佘家人儘數處斬,也換不回元後的命。
並且,就算當日元後沒有尋死,反倒強忍著流言蜚語活了下來,險些被賊匪玷汙的她,處境依舊太好。
這件事會成為一根毒刺,狠狠紮在皇帝心頭。
使夫妻反目,父子離心。
司菀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當年的真相竟如此不堪。
怪不得所有人都對大皇子和二皇子諱莫如深,幾乎不怎麼提及二人。
原來他們的母親,竟做下如此喪心病狂的惡事。
也是太子的殺母仇人。
許是力氣用得過大,司菀指節泛起青白,肩膀也不住顫抖。
係統安慰道:
“宿主,都過去了,元後用她一條命給太子和符家換來了生路,否則在深宮中失去帝王庇護,太子根本活不滿周歲。”
司菀亦是心知肚明。
因此,她愈發心疼謝衍,恨不得能將他護在懷裡。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司菀掀開紗製燈罩,將字條燒成灰燼。
精致無瑕的麵龐好似被寒霜籠罩,無端透著一股危險。
她低聲喃喃:
“皇帝已將兩位皇子請回來,我也該提前做好準備。”
係統一愣,疑惑問:“做什麼準備?”
“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
司菀走到窗欞前,打開窗扇,夜風吹進書房內,將她披散的發絲吹得輕輕拂動。
係統:“萬一兩位皇子與大小佘氏不同,品行端正,宿主還會對他們下手嗎?”
司菀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樂不可支,前俯後仰,就連眼角都沁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兒。
“係統,他們要真是端方君子,徐惠妃還會千方百計,將這對兄弟弄回來嗎?
正是因為幾人早已達成共識,沆瀣一氣,才會不遺餘力的朝著同一個目標邁進——
那個目標就是皇位。
係統,你說說,兩個自小被親生父親驅趕,被迫守皇陵的皇子,又生出了權欲,想要爭皇位,會是善類嗎?”
係統忍不住哼哼,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兄弟倆不是什麼好東西。
它嘴硬,“萬一呢?”
“我不容許有萬一。”
司菀正色道:“我是顧惜人命,卻並非拎不清的聖母。
阿衍是我的丈夫,我會竭儘所能幫他,其他人要是擋在麵前,就休怪我無情了。”
係統:“算了,大小佘氏能想出那麼惡毒的辦法,活活逼死元後,上梁不正下梁歪,兩個皇子能是什麼好東西?”
“當年元後自儘,皇帝勃然大怒,雖然處置了凶手,卻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司菀眯了眯眼。
“誰?”係統問。
“徐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