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與普通閨秀截然相反。
她太刺眼了。
無論那副皮囊,還是曾經做過的事情,存在感都強烈的可怕,張揚奪目,讓人不能忽視。
“聽聞太子妃之所以前來邊關,除了運來一批糧草外,還有一道功效殊異的金瘡藥方,不知能否將藥方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界?
您與明淨師太交好,她的金針刺穴之法極其高明,大齊無出其右者,您拿出的藥方,想必也是世間罕有的稀罕物兒。”
許夫人笑盈盈道。
隨著氣運值越多,司菀對情緒的感知能力也越強。
這會兒許夫人麵上雖帶著淺笑,周身卻縈繞著試探與排斥。
餘光掃過旁邊的尤玉貞,司菀又不是傻子,豈會猜不到是她從中作梗?
“金瘡藥方殊異之處,在於此藥適合用在戰場上,見效也更快,與明淨師太並無瓜葛。”
司菀指尖拂過冰冷的石峰,漫不經心道。
尤玉貞用力咬住下唇,不死心道:
“既然是要用在軍士身上,太子妃更應當將金瘡藥的來源說得明明白白,來曆不明的東西,隻怕不該用於軍中。”
“來曆不明的東西?”
司菀紅唇開合,玩味的重複了一遍,轉瞬間就變了臉,斥道:
“我倒是覺得,比起金瘡藥,玉貞先生才是那個來曆不明的東西。”
尤玉貞怎麼也沒想到司菀會這般無禮。
她仿佛被嚇到了,踉蹌著往後退,要不是另一位夫人及時扶了一把,少不得會狠狠摔在石峰之上。
“太子妃,您這是何意?民女雖出身低微,卻對您恭敬至極,從不敢有半點冒犯……”
說這番話時,尤玉貞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司菀瞧在眼裡,隻覺得膩歪極了。
畢竟司清嘉、柳尋煙、司芩等人,也是同樣的做派,看了這麼多年,司菀自是厭煩不已。
“玉貞先生是尤將軍的遠親,尤將軍乃京城人士,敢問玉貞先生戶籍何處?家中還有什麼人?是何時來的邊關?”
這一連串的提問,把尤玉貞駭了一跳。
她表情心虛,不明白司菀為何關注這些,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
“玉貞也是京城人,父母早逝,僅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虧得伯伯心善,將我接到尤府,沒曾想竟惹得太子妃心生懷疑……”
尤玉貞邊說著,邊用絹帕按壓眼角,時不時偷覷著司菀,緊張地不得了。
幾名夫人對司菀怒目而視,認定她恃強淩弱。
“太子妃,臣婦可以保證,玉貞先生的來曆無任何問題,她秉性純善,與某些尖利刻薄之人全然不同,否則也不會冒著危險,日日教導孩童讀書習字。”
許夫人態度強硬道。
司菀刻意拔高語調:
“怎麼,在諸位夫人眼中,教導幼童讀書便是天大的功績,能充作免死金牌,抹殺一切嫌疑,對與不對?”
“太子妃,您這是強詞奪理!我們隻是想見識一下金瘡藥方罷了,你卻趁機刁難玉貞先生,也不知究竟結下了什麼仇怨!”
另一位趙夫人打抱不平。
司菀不耐煩的擺手,“玉貞先生,你敢不敢對天發誓,自己所做的一切,皆為利國利民的好事,否則必遭天譴?”